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看见牧子清头发杂乱的披着毛毯坐在我客厅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景色。
那个背影充满着无法出头却觉得自己满腹才华的诗人味道,我摇了摇头拿好书包要去上课:“你就自己在家里玩吧,我房间里面有电脑。”听见我说话的牧子清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稳重的点点头,接着就继续看风景去了。
别是脑袋被打到的后劲今天来了吧?我走过去弯腰看他的脸:“你是不是头不舒服?不舒服就去医院。”
“你快去上课,我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看着办。”
“……”
没看出来牧子清是这么喜欢说这句台词的人,也可能是他还没睡醒:“那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直接打120听见没有,或者打我电话,但是你最好还是直接打120。”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在关心他,但牧子清不耐烦的挥了挥他现在唯一完好的手,他好像以为我只是在嘲讽他:“走你的。”
火气那么大干嘛……我惺惺的背上书包出了门。
到了学校之后不出意外的也是在第一节课下了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谈心,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保证以后一定会按时来学校:“顺便老师……牧老师辞职的事情是真的么?”
“应该是了,他好像因为家里的原因突然没办法继续再做老师,已经不止一个学生来问我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班主任疑惑的看着我,所以说我们班主任就是一个正直的老师,这个学校的女同学会关心牧子清的离职问题是必然的,不过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接着就又是一天一个人的上学,可能在外人看来没有人和我说话,中午吃饭也只是自己坐在教室吃小卖部面包的我很可怜,很孤立,但我自己觉得还好,这种不被人打扰也不用担心即将会有人来打扰我的环境非常好,非常适合我,就像是能够和配套型号手机完美套和在一起的手机套一样。
也许我的初中二年级综合症还没有完全被时间根治吧,其实之前我还没有这么极端,至少是有人和我说话的,偶尔也会和其他女生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但是自从那几个被左岂‘教育’了的女生重新回来上课之后大家就越来越不搭理我了,估计是她们不甘心的在背后悄悄说了些我的什么坏话吧。
下午最后一节课我提前收拾书包准备下课铃一打就马上出教室,“……”手上拿着钱包准备把它也丢进书包里面,这个钱包里面除了钱和卡之外,还有一张昨天才收到的东西。
那个黑西装递给我的名片,那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他说想要知道左岂情况的话打这个电话就行。
……
…………
“喂……你好?”
“您好,是昨天在医院照顾左岂的小姐对吧。”
啊,听声音真的是昨天那个黑西装,我拐到人比较少的道路上:“是的,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左岂他有醒过来么?”
“今天凌晨两点的时候醒了过来,但是因为情绪不稳定,我们给他注射了镇定剂,现在依旧在睡眠之中。”
黑西装的声音很公事公办,非常仔细的告诉了我左岂的情况,不过情绪不稳定是怎么回事:“他昨天在晕倒之前是有很正常的在和我交流啊,为什么醒过来会情绪不稳定……”
“抱歉,这个我也回答不上来,之前的回答就是他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身体情况了,如果小姐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可能需要先挂断电话。”
“啊……那个!”我急忙叫住“就是再一个问题,我能去看看左岂么?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电话那头的黑西装沉默了一会儿:“明天可以,方便询问小姐的住址么,我们会过去接您。”
左岂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感觉这么……严肃?不过我还是把地址报给了黑西装,怕他记不清楚还特意再一次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黑西装回了我一个只有ok手势表情的图案。
在回家的路上我顺便买了些速食回家当晚饭,当然牧子清的那份也买了,考虑到那家伙现在是病号的缘故都买的很清淡。
回家打开门我就听见牧子清在和谁对骂着,第三人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呲呲的被电流包裹着。
我安静的脱了鞋子朝屋子里走去,果然就看见牧子清坐在沙发上,然后手机开着外放随意的扔在身边,这种吵架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牧子清看见我回来也没有说把外放关掉,我能听见电话那头年纪有些大的声音一直在骂牧子清“蠢货”“不知好歹”“白眼狼”
牧子清只是偶尔反驳一两句,然后强调他不会去那个什么聚会,但电话那头的人只要一听到他这样说就吼的更厉害,有一刹那我还以为是什么野生猛兽在咆哮,老人家身体真健康啊……中气足。
不过这样看的画,电话那头的是他爸爸?这就很好笑了,怪不得牧子清不能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