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傅思行按铃叫了护理进来:“麻烦你照顾一下爷爷。”说完真的转身走了出去。
傅老爷子气得直瞪眼:“他就这么走了?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护理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老爷子。”
“气死我了!”
归心似箭地回到外婆家,还在楼道里就听见了屋里传来欢乐的笑声,屋里两老一小正在看央视的春晚,对着里面的小品笑得前仰后合。
傅思行进来打了声招呼,随手拖了张凳子坐在沙发边上。木兰跑去给他倒茶,家里的保姆做完年夜饭之后就回家了,夏奶奶给她放了一周的假。
“看什么呢,这么好笑?”傅思行随口问。
夏奶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在家里陪爷爷?该不是又吵架了吧!”
傅思行淡淡地说:“他老人家思想有些古板。”
“可不是,那倔老头!要不是他,你妈妈也不会那么多年都不回来一趟,他这种人哪,活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木兰端了茶过来,眼角有一点晶莹,那是刚才笑得太过高兴笑出来的眼泪,傅思行温柔地伸手要给她拭去,木兰连忙闪开了。
两个老人看在眼里,夏奶奶伸了个懒腰:“哎呀,人老了,就熬不得夜咯,我跟你严爷爷先去睡了,你们年轻人慢慢玩。”说完就要去拉严爷爷进房。
严爷爷不肯挪动:“等一会儿,这小品还没演完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夏奶奶一边使眼色,一边暗骂他不识时务。
严爷爷拖拖拉拉地被拉进房间去了。
木兰脸带微笑:“这俩老人家越活越像小孩了。”
“木兰。”见屋里没人,傅思行马上就挤到了沙发上,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你干嘛呀!”木兰伸手要推他。
“别动,让我靠一下,刚才在家里又被爷爷骂了。”傅思行故意有点低落地说。
果然木兰就不动了,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惹爷爷生气的吗?”
“我没惹他,只是他自己思想太顽固了。”
“他还是很不喜欢我吗?”木兰担心地问。
傅思行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把头放在她柔软的肩膀上,鼻端尽是她好闻的香气:“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那种不是万事尽在他掌控的感觉,没事的,他老人家其实就是嘴硬心软,只要他见到你,一定会像外公外婆一样,比喜欢我还要更喜欢你的。”
“嗯。”木兰应了一声,她没有告诉傅思行,其实她上辈子是见过傅老爷子一面的,那天突然有一个自称是傅董事长助理的人约她出去见面,提出要给她一笔钱,并承诺送她到国外念书,条件是让她主动离开傅思行,当时木兰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坚持着没有答应。
走出见面的咖啡厅大门时,木兰看见面前那辆加长版林肯的后车窗降了下来,一位容貌严峻的老人家十分严厉地盯着她看了许久,那凌厉的气势压迫得她几乎要无地自容,也许是看出来她骨子里的自卑和懦弱吧,那老人家突然不屑地笑了一下,升起车窗,绝尘而去。
就是那个居高临下的笑,让木兰知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那位倨傲的老人,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木兰突然心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想让人喜欢,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吧!”
傅思行拉开她的手,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到伤疤上,在她耳边低喃:“你是最美的,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