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小乔睁开眼睛,看见温雅的宫诀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似之前那样的温柔优雅,而是双目充血地看着那个被她唤作元思婕的女人。
女人后退几步,脸色变得狰狞,脸上的妆容因为恼怒和掩藏不住的疲倦而显得更加的妖娆阴鸷。她发疯了似得用她那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着靠在宫诀怀里被他保护着的南小乔,“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你宫诀的品味也不过如此!”
她仔细的看着那个元思婕,她确实比自己有品味,一身的名牌,从头到脚,甚至她能猜到女人涂得指甲油,喷的香水,都是自己说不出的名牌。可是她却倏然转过脸来望住一手紧紧地揽住自己肩膀的宫诀,望住他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在意自己的神情,那种认真的,笃定的神情……
元思婕似乎知道自己被宫诀完全的无视了,她踩着高脚跟在地上疯狂的乱踩,双手胡乱的摆动着,歇斯底里地吼了几声。宫诀没有再理会元思婕,却是扶着自己的背走向LK的大门。
身后,南小乔听到了几声尖利的高跟踩在瓷板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待到她被女人强行的扭转过身子来。恍惚之中南小乔只觉得自己身子被重力推倒,宫诀拉住她的手却脱离了。南小乔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抬眼却看见元思婕狰狞的面孔,手里高高的举着破碎的玻璃酒瓶。
还未来得及思考,身前只是一个黑影遮挡住了南小乔的视线——是宫诀挺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元思婕再也没有了动作,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顿时心生了惧怕之意。宫诀一把推开本是气势汹汹的元思婕,“你这个疯子!”
破碎的玻璃酒瓶掉落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清脆声响,也听见高脚跟被扭断,咔嚓的声音。元思婕和南小乔一样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只是南小乔好像更加的受伤。此时的南小乔屈身弯着腿,双手俯在地面上。光滑而平坦白皙的小腿肚处,几道细长的血像小蛇一般蜿蜒而出……
也许元思婕压根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南小乔,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却没有想到这女人这么细皮嫩肉。当宫诀转过身来看见南小乔被地面上的石子擦破流血的小腿时,眼中的心疼变为了对元思婕极致的冷骇。
第一次,南小乔近距离的看着宫诀发狂的样子,他在南小乔的面前拳头紧握住,南小乔知道他万般恼怒。LK集团的四周渐渐地围过来一群人,看到这场面都是围观人群,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下这两个女人和LK集团总裁宫诀的争夺战。
南小乔咬咬唇,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扬起,拉住了宫诀的衣角扯了扯,她对男子摇摇头,用如水的眼神说:“不要生气,不要动怒。”
宫诀微微地俯下身子来,心中的一块微微的颤动着。却在唇角挽起一个极为温柔地笑容,男音缓缓传来:“可以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他在越来越多围堵过来的人的眼光之中对倒在地上,小腿不停地流血的南小乔伸出了手。在冬日的阳光之下,他俊雅倾城的侧脸轮廓无比绝美,柔然伸出长臂南小乔却没有放上去——她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小腿上的疼痛渐渐地弥漫开来,脚伤却好像更重。她轻缓地开了口:“我的脚踝好像脱臼了……”
虽然南小乔的声音柔而细,她似乎是害怕给自己带来麻烦。而在这种情形之下的宫诀,看着眼前还是为他着想的受了伤的南小乔,他的眸子渐渐地迷离,微微俯身,长臂伸向了南小乔的眼前,却见南小乔咬紧了牙轻声的拒绝:“这里……很多人在拍。”
“即便是脚踝脱臼了你也要管别人么?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以后走路都是个跛子!”男子的声音不大,言辞之中的冰冷却足以穿透南小乔的耳膜,到达她柔软细腻的内心。
宫诀说完,看着南小乔呆呆的抬着眼看着自己,便不再说话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此时的LK集团大厦前一句围满了人,时报的记者都已经抬着摄像机拍摄下这令人激动的一幕。
也许今天晚上又会有一则令人瞩目的新闻头条:LK集团总裁宫诀抱着一陌生受伤女子离开,这名女子疑似宫诀新欢。
男子好像从洪荒之处走来,抱着受伤的南小乔,在此刻南小乔的眼中,他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守护者,他就是神。他抱着她穿过层层包围着拥堵而来的人群,一排又一排,她只是柔柔的生怕弄疼他了将双手轻轻地搭在他宽厚而坚实的肩膀上。
“你可以……叫来救护车的。”南小乔声音细细的,仿佛说给风听。
一双颠倒众生的墨玉一般宁静的眼眸扭转过来,静静地笼罩住有些羞愧的南小乔。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角分明还凝滞着一层淡淡的怒意,可是当面对着窝在她胸前的南小乔如清莲一般干净的眼睛时,宫诀再也生不出一点的气来。
只是穿过人群,不顾身边的记者摄像机不停地拍着,而唯独他抱着她一人,薄衫若玉,淡雅似雪,穿过阻碍,说:“我不会留你一个人,你也别想什么事都一个人。”
一瞬间,南小乔看着宫诀认真而笃定的脸好像在心里飘落了一地的桃花瓣,她的手不自觉地向着男子的脸颊轻轻地触碰过去。宫诀抱着南小乔在路口焦急的拦截住一辆出租车,没有看见此时南小乔凝望着他的眉眼是那样的甜蜜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