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有人说,来衙门能干什么,自然是告状,这就外行了所谓生不入公门,这是明朝时代士绅人家的特权,如果被人告了,只要头上有功名的,就不必到衙门里应诉,派个管事家人来支应就是了如果是大案要案必须本人到超也是在二堂见面,不用走正门进衙门,这就是所谓读书人的体面
而至于说富贵人家要告别人,更不必亲自上门这样的人家就算打官司,只要管家把状纸送来就可,断不会亲自上阵,到衙门口击鼓喊冤所以衙役有些困惑,哥俩跑衙门口来溜达啥?
严鸿不吭声,王霆早把名贴递了过去,说道:“我家公子有一桩要事求见林老父台,还请这位大哥通传一声”说话之间,已经借着递名贴的当子,把一小锭银子塞了过去只是他平ri收贿赂的时候不多,送钱的时候也没几回,这手法显的略微生疏点
本来公人见钱如苍蝇见血,断无拒绝之理却不料那公差将银子往外一推道:“这位仁兄却是不知,本地林大老爷与众不同,御下极严,断不许我等收受银钱兄弟我若是收了你的银子,叫大老爷知道,少不得就是加倍退赔,外加四十大板,兄弟我可承受不住您且稍待,我这就进去通传见与不见,却全在林大老爷,不与小的相干”
那公人说罢,转身回转衙内通报却把个王霆给愣在那里另外几名衙役也过来,表示自家老爷不但自己是个清官,也不许自己弟兄收受银钱,违者断不能容,还请不要为难
严鸿却暗自皱眉,心道:这遭果然不太好办若是这公人与寻常人一样,见钱就拿倒还好办,怕就怕遇到个海瑞二号一般的大人,清廉自守,全无施手脚处,可就不大好办壁立千尺,无yu则刚没有贪yu的,就是很难找到弱点的你就算把他砸成碎片,也要崩自己一脸血
想到这里,严鸿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几个公人,这下却让他看出差别来了但见此地的公人,个个面se红润jing神饱满,衣着鲜亮相比淳安县的公人那般面黄肌瘦衣衫凋敝的狼狈相,真是天壤之别古怪啊古怪,这些不收黑钱的公差,到底是靠什么维持住的生活,居然还这般滋润?
过了半晌,却见先前那衙役快步走出,先施了一礼道:“回报二位公子,我家大老爷在花厅等候,还请二位随我来至于几位贵仆,却是不能进来”
严鸿点头道:“正该如此”那八个人就在衙门对面找了个茶摊坐下喝茶等候,严鸿胡柏奇二人由公差领着,直到西花厅前那公差指引道:“二位公子,我家太爷就在里面”说罢行礼退走
严鸿胡柏奇二人进了花厅,但见眼前一个白净面皮,三绺墨髯的中年男子,身着常服,坐在太师椅上,想必就是本地知县林养谦见二人来了,起身迎道:“下官不知二位公子来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速速请坐来人艾上茶”
严鸿趁着机会,仔细打量林养谦此人在江南官场之上的清流名头,此刻却是比海瑞要大得多的和海瑞比较,这位老虎班知县远不是骨瘦如柴的那副穷酸相,而是皮肤白皙,容颜丰润,配上一部墨也似的髯须,称得上相貌堂堂看他的眼神,也是目光炯炯,无愧国朝两榜的威仪
三人对面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仆人献上鲜果茶点然后退出,林知县道:“严公子不在京师应职,来我山yin县,不知有何贵干?”
来这里之前,也是和王翠翘合计过一段时间,到底这林养谦是个怎样的人?在严鸿的心里的估计,对方既然是翰林出身,乃是国朝体制中一等一的清贵,必定是眼高于顶,是人就没被他放在过眼里
可是这样一个清贵,三年散馆,未得留任,外放知县,考满之后转迁还是知县,而且还居然迁的是附郭县,混到了府县同城的局面可谓是出身境遇,高下云泥
在严鸿想来,这种情况下,林养谦必然是满心愤怒,从此化身成超级美分带路党,看谁都不顺眼,见什么人都要摆一副臭脸的德行尤其自己这个激an臣之孙,以及胡柏奇这个总督家纨绔少爷的身份,也实在是尴尬前来冒冒失失的拜访,这位大清官直接吩咐人乱棍打出都没啥不正常的他已经做好了看臭脸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