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想老子在驿站住着,虽然也占了你几间房,用了你一些柴火,但吃的和牲口都是自己背的,别的不说,赏你那些痨肠寡肚的驿卒,就不在少数你这厮居然以为我是在算计占你的便宜?呸,要不是王翠翘身体不好,我一天也不想多呆!
他冷笑着回道:“海大尹放心,严某虽有上命在身,但离开之时,必然把驿站费用结清,不至于让你淳安驿破费!”说罢,气哼哼出门上马,回驿站去了
出县城门时,恰好驿站路上那十几个乡民进来,又认出了严鸿那没牙的老头得意地对同伴说:“如何,我说的没错,这没良心的有钱人,准是想冒领赈济,给海老爷骂出来了看他那一脸晦气像,说不定还挨了板子呢”
严鸿回到驿馆,想起海瑞那副油盐不进的嘴脸,就是心头不爽这一天闲来无事,就和胡柏奇在淳安城外的山林溪流左近转悠了一圈到晚上李时珍采药回来,再给王翠翘把脉,却恭喜道:“太太,脉象大安,再无损害以后行动也是无妨的,只不要动气,不要着急,便无须再服药了”
王翠翘坐在床上万福道:“妾身自己也觉得jing神好了许多,李神医,多谢你了”
李时珍连称这是分内之事王翠翘便对严鸿道:“鸿弟,在这淳安耽搁了这三两ri,我们还是及早上路为好免得你姐夫在山yin监狱里难捱”
严鸿心知王翠翘这几ri卧病在床,心中对徐海挂万分问过李时珍说是无妨,便笑道:“姐姐的心事,我都知道好,既然姐姐病体稍好,我们明早便动身”又取出五十两银子酬谢李时珍,李时珍却再三推辞,坚不肯收
严鸿又想请李时珍随着一起去山yin县,沿途也好怕王翠翘病情反复李时珍却道,绍兴那边的草药,自己已经考察过了,接下来要南下到浙南福建一带去,并不同路于是严鸿也只得称谢作别
严鸿便吩咐锦衣卫连夜收拾行李,明ri大早上路启程他自个在驿站院子外面溜达了几圈,忽然叹了口气道:“这瘟官”飞身上马,又往淳安县而去
进得县城,却看淳安县城街道上夜不闭户,还有些父老在门外聊天看星星,倒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他直到县衙门口,扯开嗓子道:“海平,海平出来!”
过了一会儿,县衙门东侧的小门呀的开了,海平揉着眼睛出来,抱怨道:“老乡,打官司等明早”猛然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却是严鸿,惊得一激灵:“长官,何事吩咐?”
严鸿叹口气道:“海平,你对你家海县尊的忠心,我信不信得?”
海平道:“长官,我这条命便是我家老爷救的为他,便是死了也愿意”
严鸿道:“却不要你去死,只是把他家务给管管”说罢从兜里摸出几张银票来,先递给海平一张:“这一百两,是赏你的你自个藏起来也好,吃喝玩乐也好,安家置业也好,本官一概不问酬谢你对海刚峰忠心耿耿他这般臭脾气,身边没个自己人贴心照顾,那是不成的记好了,这银子是我给你一个人的,谁也不得挪用,海瑞也管不着”
海平跟着海瑞许多年,几时见过这么大的一张银票,更别提还是给他的了伸手还不敢接:“这这这……多谢长官”声音和腿脚都在打颤
严鸿笑道:“收好了”又递出一张:“这一百两,你拿去安排海瑞一家的伙食也不要啥山珍海味,你买不起,他也吃不起就每天给桌上添个荤菜好了海瑞自个愿意吃树皮草根是他的事,可他老太夫人六七十岁了,总不能陪着喝稀粥,他孩子还鞋总不能从小吃不饱海瑞若问起,就说我严大少爷在馆子里定的菜,每天送县衙门,他不吃就倒了喂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