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居高临下的凝着她,讥讽道。
那日有人来劫,苏云歌便猜到了那丫鬟是朱丹的人。
“朱丹,你不过区区的旁支的幺女,就打算来取而代之我的位子。你也不怕坐的不安稳?”
她饱含轻蔑的笑道,“既然你这样执迷,那就该尝尝自个儿酿成的苦果。”
苏云歌语罢,就在朱丹惊惧的目光下,扯乱了她的发髻,还狠狠踢在她膝盖,力道之大让她软跪在地面,半天挪不动腿。随后,她忽觉后颈一阵大力,她的薄衫被生生扯了开来,显出雪白的亵衣。
得亏她臭美,穿了这件料子松便的,不然还真有些难撕。
苏云歌扭了扭手关节,暗暗想道。
朱丹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眼自己凌乱不堪的形容,喉间一梗,正要尖叫出声。冷不丁阵阵匆忙的脚步就由远及近的踏了过来,却是若菊带着人来了。
于是朱丹就目睹了苏云歌瞬时收了漠然之色,转而清泪微漾,湿了眼眶。
“妹妹,你这是叫哪个贼人糟蹋了!”
尾音凄颤,足以让若菊一行人听的清清楚楚。
那些个婆子本就好事,如今听了她喊,登时一个个的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耳朵竖的直直的。
若菊素来机灵聪慧,当下便连忙走上前去,焦急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容色真切,不比作假,话语间的担忧恰到好处。
苏云歌便掩着唇,哀痛道:
“还不是丹妹妹吗?你瞧,你瞧她这模样,怕是……”
一切尽在不言中,那些婆子哪个不是人精。她们靠着朱丹破布娃娃般的作态,如何还能不明白。
“可怜见得,这小小年纪就……”
有些个婆子惋惜道。
“那有怎样,我看怕是这姑娘自己不守妇道,哪能……”
也有婆子抱以责怪之心。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更多的,还是这一类循规蹈矩的婆子。
朱丹望着众人或鄙夷或谴责的视线,顿感脑中轰然一声,那根理智的弦给绷断了。她努力收拢着破碎的衣衫,尖声道:
“是你!是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苏云歌泪痕未干,这会儿便抬了红肿的双眼来看她,委屈道:
“妹妹,你怎能这般说我?”
朱丹却不管这么多,她的名声也毁了,如今就算死也要把苏云歌拖上。
“苏云歌,你好狠的心,“朱丹道,“你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陷害我,真是够绝!”
苏云歌的泪水便流的更猛了,她抽噎道:
“妹妹,我知你心中难过,但你也不能随意就扣我罪名。”
她身后的一干婆子听了,纷纷低语道:
“我瞧着二小姐的气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何会做这种事?”
“那可不,再瞅瞅这位表姑娘,岂是她能比的上的。,”
“哼,一派胡言。”
这些婆子们的高谈阔论,全部一不字差的落进了朱丹耳里。她又恨又气,一时把持不住,劈头盖脸对苏云歌吼道:
“总有一日,我叫你求生不得。”
她狰狞道,但很快被捂了口,让几个婆子拖了下去。
“若菊,你去秉告夫人。”
昨日的及笄宴已经让永福公主对林氏极度不满,若是今日再爆出个朱丹的事情,怕是林氏也要着急了。持家做主,却接二连三让府邸中人出了意外。
说出去都打脸。
至于她如何想……
哼,苏府的名声与她苏云歌有何关系,等她厌烦了这无聊地界儿,走了便是。
若菊连忙欠身应了。
“朱丹……”苏云歌揉着簪子,双眼轻扬,唇角微微弯起,一丝浅笑微露。
朱丹的事并未泛起多大涟漪,仿佛她从头到尾都没引起他人的重视。林氏知道此事后,不过淡淡应了一声。也不说如何处置,只叫人收拾了她的包袱,连夜送回了她自个儿府上。
但苏云歌心里明白,这是林氏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
苏婉仙眼睁睁看着朱丹哭喊着叫人塞到了轿中,面上不动分毫。可心中却暗暗惊悸,若不是公主奶奶庇佑着自己,如今被毁了名节的,怕就是她了。
这两日苏云歌不在府中,苏婉仙和林氏商议了一番,已打算转换目标。不过苏云歌这门亲苏婉仙却是铁了心要坏,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借着苏云歌的名头,为自己挣个名声。
那由头,可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