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眼前这个不停磕着头的老妇人。
怎么回事?是以前的苏云歌欠下的烂账吗?
打死了她孙女?以前的苏云歌有这么混账吗?不可能啊,她明明接收了苏云歌的全盘记忆,在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一茬事情。
难不成,她记错了?还是说她接收的记忆并不完全。
那磕头的老妇人将头颅磕得越发凶猛,咚咚咚的声响中,额头的鲜血几乎在青石板的路上迸溅开来。
苏云歌急忙伸出手想要将那老妪拉起来。
“老人家,你别……”
话音还未落下,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只见那老妇人反手将她的手腕握住,抬起头间鲜血满布的脸上还沾着泪痕。
她那如同枯树之皮一般的手紧紧地拉着苏云歌的手腕,声音吼得声嘶力竭。
“天哪,您打死了我的孙女,现在连我都不放过,天理何在啊!”
一声吼罢,苏云歌只觉寒光一闪,刀刃的亮光划过,只见那老妇人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朝自己心窝扎去。
在这电光火石间,苏云歌的大脑运转起来。
陷害,这是陷害。
到底谁要陷害她?又为何会在这个地点,这个时辰?有什么好处?
若是以前的苏云歌,指不定现在就上了这当了,可惜她不是以前有勇无谋满脑子豆腐渣的苏云歌。
唇角一撇,在那老妇人即将用匕首刺上心窝之际,苏云歌手腕陡然一用劲,狠狠钳住老妇人的手,眼眸里的狠戾光芒嗜血的如同那荒原上的狼。
老妇人一时被这样狠辣的眸光给震慑住了,直到苏云歌将匕首夺走,顺势兜进了自己的衣袖里,她才是回过神来。
嘴唇哆哆嗦嗦,满脸惊惧的看着苏云歌。
若说方才是做戏的话,那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害怕了。
她只是一个寻常妇人,哪里惊得住苏云歌那实打实从地狱里走过的杀气。
苏云歌冷哼一声,用手暗中掐住老夫人的手腕上的命脉。
“不许动,也不许说话,不然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你最好清楚我说到做到。”
她头颅微垂,声音细小,但又控制的很好,只会让老妇人一个人听见。
老妇人慌乱的正想点头,苏云歌手一用劲。
“不许动。”
直到方才的一瞬间,苏云歌终于明白这一场陷害是为了什么?
就在她夺下匕首的一瞬间,她的眼角瞟到那不远处的拐角有一辆马车,马车看起来朴素无比,厚重的布帘挡住了那车门。
最重要的是,那布帘。
那布帘看似寻常,实则是罕见的雨过天青色,每年就盛产那么几匹,因着布料特殊,不能做衣衫,那就只能做挡风的帘子。
虽然有些奢侈,可是这也正好彰显了皇家贵族的身份与地位。
盛产的雨过天青布每年都会进贡给皇家,而除了皇家,定北王府亦有。
她曾经在容千寻的房里见过,那会她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还问过容千寻关于这雨过天青布的事情。
容千寻对她说,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也只有定北王府有。
皇宫里的妃子娘娘应该不会闲的没事干随时往宫外跑,这给人逮住把柄可是要杀头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马车是定北王府的。
定北王府除了容千寻,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容千寻的姑姑,一个则是容千寻的娘亲。
这条路不偏僻,但是也甚少有人走,但是却是她从定北王府回苏家的唯一一条路。
她记得容千寻身旁的侍卫阿大说过,老王妃在万安寺里吃斋念佛,万安寺就在离皇城的不远处,若是她要回定北王府,也要经过这条路。
马车里的人,是老王妃。
苏云歌皱起了眉头,居然是老王妃。
到底是谁?要用一个老妇人来陷害她,然后又恰到好处的让老王妃看到呢?将时间掐算的分秒不差。
话说回来,方才她若不知道这老王妃在,那这老妇人冲上来胡言乱语一番,她肯定是要发火的。
她发火,老妇肯定就会说她抵赖。
她不发火,老妇则以自残为代价来诬陷她要杀了她。
不管她如何应对,总是会陷入圈套里,可惜她们算漏了一点,她会武,有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