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要怪他,是容月强迫他停下来的。”在琉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赫连容月扶着晚英走了过来。
隔着厚重的帘子,她凄凄柔柔地说:“王爷就这么不想跟容月呆在一起吗?哪怕容月已经没有多少天的时日了?”
帘内的男人没有吭声,半晌过后,他才缓慢道:“琉影,送公主上马车。”
“容月要跟王爷一起。”
“琉影!”这次的语调含了刀锋般的凌厉。
琉影起身,用强硬的手段把赫连容月请进了马车。
隔天中午,到达莫讫。
曲尚歌没有醒。
北欧炎弘盯着她的睡颜,对外面前来迎接的舒靖风等人漠不关心,身子懒懒倚下来,贴着她的发丝吻了吻,最后交待,“余襄,把她带到本王的住处。”
余襄领命而去。
离北欧炎弘的登基之日只有两天了,这几天他都格外的忙,接待之事就全权交给了舒靖风,舒靖风看到他与公主从两辆马车上下来,眼中露出一抹不解,但转瞬就被笑容替换。
“王爷与公主这一路上劳累了,随末将先进宫吧,太子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来亲自迎接,还请王爷不要介怀。”
“本王没关系。”
说完,径自向前走,走了两步后,又顿了顿,转身看向赫连容月,伸出手来,“公主。”
赫连容月只微微看了他一眼,就把手搭了上去。
两人相携着向皇宫大门走去,晚英在后面看着,不自觉就流了眼泪。
安少琛回到归顺侯府,刚进门,看到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那个雍容高贵的女子后,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陆风!秦西!”
“你不用喊了,他们都被本宫打发走了。”
纳兰紫君坐在那里,全身的贵气不可抵挡,她的左边,站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许嬷嬷,而右边,站着的是归顺侯安莫阳,以及安少琛的未婚妻杜欣。
这是想做什么?
安少琛冷睿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恼怒。趁他不在,他们又密谋了什么?
“琛儿。”
“皇后这句称呼可真是奇怪,说吧,把我的人调走,又专门等在我的房间,是有什么企图?”
皇后面前,他如此放肆,却没有一个人说个不是。
他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挑眉看向窗外。
能让当今皇后亲自前来,这事看来又跟赫连均策有关。
果然。
纳兰紫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策儿娶纳兰君卿的事情,是不是你与他撺掇的?”
安少琛冷笑,“是与不是又如何?”
“莫阳,圣旨拿给他看。”
看完圣旨,他在心中给了赫连均策一个大大的赞赏,够会利用的啊,用他的计策反将纳兰家族一军,看来,今天这事,不太好办。
把圣旨扔在一边,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纳兰紫君也不生气,淡淡开口,“等策儿登基之后,你与欣儿的婚事也赶紧办了。”
“我不会娶她。”
“先皇的圣旨你难道忘记了?!”
纳兰紫君听到他不娶,猛地把茶杯掷在桌上,怒声道:“你说不娶就不娶?先皇的圣旨是儿戏吗?!”
这两个都是她生的好儿子。
一个不娶纳兰君卿,一个不娶杜欣。
都鬼迷心窍了,对那个曲尚歌有意?本来她对那个女子没兴趣,不是莫讫国子民,终究是要回北欧的,也不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现在看来,非除不可了。
杜欣在听到他那句话后,满脸受伤的表情。她自从来到归顺侯府就知道,这个表哥对她无意,可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反正我不娶,你们谁想娶谁娶。”安少琛已经厌烦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纳兰紫君叹了一口气,“这事以后再说,本宫今天来,是要让你进宫,用玉佩换那道圣旨。”
玉佩?
这是他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她还要剥夺吗?
这世上,有这样狠心的母亲吗!
“用玉佩换旨意?”他不禁冷讽出声,“莫讫国的圣旨什么时候这般没用了?用我的一个玉佩就能换掉?”
不理会他的讽刺,纳兰紫君苦口婆心,“现在能让他改变心意的就只有你了,纳兰家族是母亲的娘家,你们怎么能联起手来把他逼退朝堂?!”
母亲?
不提这个称呼还好,一提他怒极反笑,“你以为这次躲得过,就没有下次了?好,我去,但条件是,废了我这个世子身份。”
“以后,我与莫讫再无任何瓜葛。”冷冷拂袖,不等她开口应答,他已经快速离去。
他知道,她会答应的。
为了她的家族,她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皇宫里。
赫连均策哪怕再忙,也还是抽出时间,来了后园。
赫连容月的情况已经很不好。
御医接连地来,又都摇头叹气地离开。
望向床上自己妹妹的样子,赫连均策一脸伤痛,他站在门口,问着底下一票的御医,“确实没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