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移开眼,语气生硬的说:“实在是难为女公爵大人那么费尽周折的引我过来了!如今我不过是您的阶下囚,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不就行了?”
“阶下囚?”阿曼达玩味的重复了一遍魅影的用词,“我以为那是在你我双方考虑,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外面有多少警察在等着你。当然,原本你这么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用不着那么大动干戈,可谁让你开罪了夏尼子爵,以及那些爱好歌剧的上流老爷夫人们。或许,还要加上巴黎剧院的雇员们,如今世道艰难。”
“你以为这些能威胁到我吗?至于你暗示的怜悯与同情,那真是太可笑了,我从来没有从外界得到过一丝同情!处处受人仇视,没有和颜悦色,处处不见怜悯!”魅影可不会在乎,“他们没有伤亡,实在是太遗憾了!”他们就该为他的爱情陪葬,魅影原本就是那么打算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亲爱的魅影先生。”阿曼达又拨了下音乐盒,让它继续响,同时再次感叹魅影的心灵手巧。这音乐盒就是他自己做的。而且这还只是他手艺的冰山一角,位于巴黎剧院底下的“地下宫殿”,阿曼达已经见识过了,那实在是令人赞叹。
“我可以帮你解决。”她这么说着,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魅影却觉得深深被冒犯了,他从喉咙里喷出一声低沉又傲慢的“呵”,“你以为我在乎吗?”
“你在不在乎是你的事,我乐不乐意那又是我自己的问题了。”阿曼达也没指望魅影会因此对她生出该有的感激之情,“更何况,我这么做,更多的还是为我自己着想。出于责任,我把你带回公爵府,但我并不想为此损伤我的名誉,败坏我的利益。”
“其实在当时,您真的可以不管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我会更加的感激!”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原本还算明亮的书房里顿时昏暗了下来,银白色的面具就显得很诡谲了,还有魅影深沉的眼眸。
阿曼达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也不知道魅影是怎么做到的,阿曼达只觉得眼前一花,书房的灯被点亮了,晕黄的烛光驱逐了原本的昏暗,给整个书房都笼罩上了温暖的光芒。
“只是想到一个笑话。”阿曼达的答案乍听起来真的很像是在敷衍,这使得原本就自卑心作祟的魅影更加的恼怒。
阿曼达却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她从书桌上翻出了一份文件,“我想要重建巴黎剧院,诚心诚意的想要聘用于做设计师。”她双手交握,往前撑在书桌上,随着她的动作,如蝴蝶展翅般优美的锁骨展露出来,更甚至在胸口上的那块烙印上的纹络,都能被魅影不错的收入眼底。“我不干涉你的设计,并且愿意给出慷慨的报酬。”
自大!自以为是!“是什么给了您莫大的自信心,让您以为我会答应?哦?威逼行不通了,现在又来利诱了吗?高高在上的女伯爵大人,为何您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因为在我看来,你是目前欧洲最一流的建筑师,而我想要最一流设计的,属于我的剧院,不知道这个理由怎么样?”阿曼达毫不吝啬对魅影的褒奖,在她看来,魅影何止是最一流,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魅影的答案呢?唔,就像是不知道他怎么把灯点亮的,把灯熄灭了一样,等阿曼达适应了昏暗后,她面前已经不见了天才建筑师和魔术师。
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阿曼达愣了一下后,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她可以把魅影的“不辞而别”当成害羞吗?唔,她原本还以为她的话还会等来,魅影那一贯刻薄语调的毒舌呢。
他一下子在阿曼达眼里变得可爱起来。
阿曼达心情飞扬的抱着音乐盒,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把音乐盒放在梳妆台上,换上了睡袍爬上了床,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沓纸,苦恼着扁扁嘴。对于绘画方面,她真是得承认,她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等第二天阿曼达醒来时,不出意外的发现那个音乐盒还放在梳妆台上。看来,昨夜里幽灵已经没再继续在外游荡了。
“他还在?”
“是的。”
“叫医生来一下。”昨天阿曼达可是把魅影的胳膊刺破了,阿曼达闻到了血腥味。另外,她想魅影的伤还没有好,昨天还大无畏的和她“比赛”了一场,没有加重原本的伤势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