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我们不是贵族,所以我们的生命和尊严根本不值一提,贵族杀死我们,就像踩死臭虫一般天经地义,连一个最没有地位、最不受人尊重的无能男人都骑到了我们头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耻辱么?
也许,这些可恶的贵族老爷正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笑吧,笑吧!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什么样的力量才是真正值得畏惧的……不管你是不是贵族,杀害了我的弟弟,你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愤怒给斯卡罗夫带来了力量,却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轻松而谨慎地狂奔出几十公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进了贵族院庇护所,却并没有肆无忌惮地杀戮。
避不过去的岗哨,全部被斯卡罗夫悄悄地打晕了。对于一位十级武者而言,庇护所这种非重要机构就像一个假模假样并紧了双腿的妓女,只要恩客愿意,随时可以用最喜欢的姿势杀进去。斯卡罗夫一路长驱直入,甚至没有让任何攻击范围内的活人发出哪怕一点点的声音。
然而当他将将进入囚禁着贵族的独立小院时,莫名其妙的意外发生了,一个刚刚被他打晕过去的卫兵突然痛苦地醒了过来,当他意识到身后的呼吸不对劲时,那个明显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卫兵已经痛苦地惨号出声!
就像一块巨石砸进水面,沉睡着的贵族院陡然混乱起来,短短几秒内,方便的魔法壁灯先后一盏盏亮起,然后便是人嘶马鸣,一群群的军官卫兵衣衫不整地涌了出来。
斯卡罗夫心里的怒火猛地涌了上来,失去弟弟的同时,他已经失去了身为武者的平常心。不杀戮并不是因为不愿意杀戮,只是在强行压抑自己的嗜血**而已,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再忍耐下去了。
斯卡罗夫轻喝一声,猛地冲进了院子,在把背后露给卫兵的同时,他也以足够吓坏普通人的强悍实力摧枯拉朽地干掉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活人,将近两队半的二十来个士兵,仅仅阻挡了他不足十秒的时间。
夜色最大程度地盖住了鲜血喷涌四射的残酷恐怖,然而斯卡罗夫的势不可挡仍旧迅速摧毁了残存士兵的勇气,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们没头没脑地冲出屋子,迷迷糊糊地看着同僚们横尸一地,胆子大些的还勉强握得住剑,胆小的尖叫一声,瞬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斯卡罗夫轻蔑地一笑,抖腕一甩匕首,从容地迈步走到了特意留下的两个活口面前,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拿度子爵在哪个房间里?”
两个还活着的士兵,其中一个被割掉了几个指头,正抱着手惨号,另一个连片油皮都没有擦破,却已经双目呆滞,陡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斯卡罗夫皱了皱眉,却也没觉得多失望。当年他第一次经历杀戮时,比这两个士兵好得不多,也见过无数新嫩佣兵从恐惧鲜血变成漠视死亡的汉子,自然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短暂地恢复理智。当下也不多说,半蹲下去干脆利落地一挥匕首,将那个断指士兵的半个手掌直接斩了下来,轻描淡写地道:“现在你大概能听懂我的话了……拿度子爵在哪个房间?”
那士兵疼得撕心裂肺,却神奇地突然找回了理智,号丧似的惨声大叫道:“后、后院,二楼!”
斯卡罗夫满意地笑笑,反手一巴掌把他拍晕,算是给他的奖励,然后站起来四处扫了扫确定方位,直接走向了那栋唯一的二层小楼。
既然是后院,中间肯定是有院墙隔着的,斯卡罗夫懒得绕路走门,简单粗暴地一脚踹过去,不高的院墙轰然倒塌,他就这么施施然地踩着碎砖走了进去。
才走了两步,斯卡罗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危险的预兆,下一刻,一支快过电光的长矢突兀地射向了他的背心,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长箭激得他背心如针刺般疼痛,偏生耳朵里听不到哪怕一丝丝的呼啸,可见这箭已经快到了什么程度!
瞬间提起全身的斗气,斯卡罗夫以赌命的心态转身挥刃,凭感觉格向那支长矢,匕首才挥出半条弧线,手上便传来了一股巨力,斯卡罗夫心里一松,却又马上紧张了起来。
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