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直道:“这是我的底线,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你不答应也行,反正人马都带出来了,趁今天天气不错,咱干一场得了。”
吴三桂心说我就带五百骑兵还不够你一个人杀的呢,便道:“依先生之意也可,但先生要在众军面前起一个誓。”
刘彦直恶狠狠瞪了吴三桂半天,后者坦然和他对视。
“好吧,众军都听了,做个见证,今日我刘彦直与吴军门交易,若有反悔,天打雷劈。”刘彦直指天发誓,在场一千余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吴三桂一颗心也终于放下,兵不厌诈是真,但他也相信毒誓。
刘彦直回到本阵,替换下车夫,亲自驾车送陈圆圆走,方承龙一提缰绳想跟着来,被刘彦直喝止。
“郎君,别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传出陈圆圆低低的离别之声。
方承龙眼圈红了,硬生生忍住,将头扭向别处,一言不发。
“你在这等着,大哥不会亏待你。”刘彦直似乎意有所指,说完挥动马鞭,载着陈圆圆去和吴三桂的军队会合,向着翠微山方向去了。
穿越舱虽然是个庞然大物,但放在广阔天地之间就是沧海一粟,若非吴三桂带领,凭刘彦直的本事还真找不到,这东西被藏在翠微山附近一个池塘里,士兵们七手八脚将其打捞出来,刘彦直的脸色有些难看。
穿越舱受到严重破坏,裂痕触目惊心,外壳上还糊满烂泥,很是丑陋。
“这是豫王干的,和我无关。”吴三桂见刘彦直脸色不善,急忙解释。
“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刘彦直跳下马车,“陈圆圆连带马车都给你,咱们人货两清。”
“多谢成全。”吴三桂骑在马上,用马鞭子掀开车帘看了看,确认陈圆圆没被掉包,心里石头终于落地。
“后会有期。”吴三桂一拱手就要走,却被刘彦直叫住。
“吴军门稍等,交易是结束了,现在该和你算另外一笔账了。”
吴三桂眯起眼睛,手慢慢伸向刀柄:“哦,什么帐?”他已经预感到不妙,只是猜不到刘彦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放鞑子进关,导致中华文明延迟发展三百年,本来明末已经有资产阶级萌芽出现,大航海时代指日可待,殖民美洲澳洲不是梦,结果全被你搅黄了,这笔账我要替全体炎黄子孙向你讨要,吴三桂,你万死都抵消不了罪孽!”
说罢,刘彦直纵身跃起,将吴三桂从马上揪下来,先扫脸抽了四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是我替崇祯皇帝打你,这第二巴掌,是替被你绞死的永历帝打你,第三巴掌,是替三藩之乱时死难百姓打你,第四巴掌,是我个人赏你的。”
吴三桂被打懵了,他完全听不懂刘彦直在说什么,一张英俊的脸肿起老高,他的亲随护兵们想上前营救,刘彦直甩出一包钢钉,嗖嗖破空之声传来,一片人仰马翻,接着他从吴三桂腰间缓缓抽出佩刀来,高高举起。
初春的阳光下,刀锋闪着幽光。
马车里的陈圆圆惊呆了。
“闭眼,别看。”刘彦直道,当着女人的面杀她男人总归不大好。
“吴三桂,下辈子别卖国。”刘彦直手起刀落,用吴三桂自己的佩刀将他的头颅斩下。
刀很锋利,头颅滚出去老远,血从腔子里喷出去,身躯还挣扎了几下。
刘彦直捡了吴三桂的脑袋,见他双眼依然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便伸手将其眼皮掩上,割下尸体战袍衣角包了,对吓傻了的吴军士兵说道:“我不杀你们,都散了吧。”
吴军五百骑兵一哄而散,他们知道刘彦直不是肉体凡胎,所以连报仇的心思都不敢有。
刘彦直请陈圆圆从马车上下来,将车厢拆除,只留下平板,再把穿越舱抬上去,马车是特制的加长平板车,车轴加固,而且用了八匹健马驾车,确保无虞。
那边陈圆圆却望着吴三桂的无头尸体瑟瑟落泪,不管这个男人做了天大的错事,如何被万人唾骂,他总是真心爱自己的。
“算了,给他留个全尸吧。”刘彦直又将吴三桂的尸体丢上马车,拉了陈圆圆上车,一路南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