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直很生气,这两人早不搞上,晚不搞上,偏偏等到吴三桂要和自己合作,以穿越舱换陈圆圆的时候搞上,这不是让自己难做么。
党爱国等人也很愤怒,对他们来说回到基准时空才是头等大事,古代人的爱情算什么,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方家三公子这么好的家世,怎么可能和陈圆圆走到一起?这不扯谈么。
不知不觉间,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俨然成了封建传统的卫道士,吵嚷着要棒打鸳鸯,以保证和吴三桂的交易。
关璐怒了:“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无耻,陈圆圆难道就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她难道是吴三桂的私人财产,可以拿来交易的,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有权力选择和谁在一起,同样,三公子也有这个权力。”
党爱国道:“关博士,我们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评判,我们只能以明末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他们,陈圆圆还就是吴三桂的私人财产,同样,三公子父母健在,无权选择自己的配偶,当然了,他可以纳陈圆圆为妾室,不过这样就妨碍了我们返回基准时空的计划,进一步妨碍了拯救人类的大计啊。”
关璐也是分得清轻重的,她撇嘴道:“反正别让我去劝,我张不开这个口。”
刘彦直道:“我去说,孰轻孰重,我想三公子能分得清。”
外面传来方承龙的声音:“不必了,在下愿意送圆圆姑娘出城。”
原来方承龙和陈圆圆已经在外面了,谈话他们都听到了,此刻一个泪眼婆娑,一个满脸决绝,大有生离死别之意。
刘彦直拍拍方承龙的肩膀道:“大丈夫有舍有得,你做得对。”
信使曾洪又跑了两趟,敲定了交易的地点和方式,双方各带五百人马,当面交割,谁也不许使诈。
交易当日,刘彦直找方承斌借了五百骑兵,一辆马车,至于派什么用场,方巡抚根本没问,也不需要问,总之仙人要做什么他全力配合就是。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北门,忽听身后马蹄阵阵,刘彦直回头看去,正是方三公子跃马追来,追到近前和刘彦直并辔而行,神色坦然。
刘彦直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这事儿你还是回避的好。”
方承龙道:“无妨,我就是想看看吴三桂长什么样。”
刘彦直知道他说的不是心里话,方承龙在挑战自我,他要亲手将所爱的女人送回魔窟,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对自身的毅力是一种挑战。
“小伙子尿性,当大哥的亏待不了你。”刘彦直道。
队伍走到一半,刘彦直先行升空去侦察了一番,他一个人赶得上二百名斥候,在高空中放眼望去,有没有伏兵一目了然,吴三桂果然只带了五百兵远远的过来,但只有马队,看不到穿越舱。
莫非有诈?刘彦直怀疑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吴三桂忌惮自己的能耐,更害怕对方使诈的应该是他们。
两支人马碰头了,双方俱是骑兵,隔了二百步远站定,吴军和近江明军的服色打扮都差不多,对襟布面罩甲,六瓣高顶宽沿头盔,盔顶上插着不同颜色的认旗,如果不是有旗号辨别,看起来像倒像是友军。
刘彦直轻轻一夹马腹,走到两军中央,吴三桂到底是个有胆色的汉子,居然也单枪匹马上前,两军主将面对面交谈。
“你就是吴三桂?”刘彦直仔细打量着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家伙,三十出头的年纪,蓄着胡子,身穿铠甲,身上流露出百战杀气,好一条雄赳赳的武将,倘若他后来造反成功,推翻了康熙,岂不成了开国皇帝?那历史又要重新书写了。
吴三桂也打量着这位仙人,那日近江城下一战,刘彦直浴血杀敌的形象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恐怖印象,今天再看,倒不像是修罗煞神,倒像是个翩翩君子,文弱书生。
刘彦直没穿盔甲,头戴方巾,身穿交领蓝布玄色直身,连兵器都没带,他感慨完了,笑吟吟问道:“吴军门,我的货呢?”
吴三桂心说仙人做事真是直接,连寒暄都省了单刀直入,便道:“我的圆圆呢?”
刘彦直向身后摆摆手,方承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陈圆圆在车内端坐,吴三桂眼神很好,看的清楚,心中松了口气,道:“先生要的东西,本帅没有带在身边,等接了圆圆,自会告诉你地方,你自去取了便是。”
“你不讲究。”刘彦直道,“说好了当面交易,你又反悔,当我三岁小孩一样耍么?”
仙人突然发飙,吴三桂大惧,赶忙解释:“在下岂敢戏耍先生,在下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先生的手段,灭我全军只在举手之间,在下出此下策,也是因为太过挂念圆圆。”
刘彦直点点头:“这是君子协定,我肯定不会赖你的,你若不信,我带圆圆去提货,如何?”
吴三桂面露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