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棋盘上,象牙雕刻的白子与玛瑙磨成的黑子正在殊死搏斗,可鉴于白子黑子势均力敌,所以这场战,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借宿。
“呵?你这样,是心善放朕一马,还是特意为朕准备的圈套?”
落子,祁烨的回答棱模两可,“皇上觉得臣是心善之人?”
祁鲮笑,“从未觉得。”
“那何出此言?”
“感觉吧……”
“哦。”
话罢,两人皆无言,偌大的寝宫里除了落子声,就只剩窗外哗啦啦的,风摇树叶的声音了……
一记电光在空中闪过,紧接着,闷雷声如期而至。
轰隆隆——
豆大的雨点从高空落至地面,将地面砸的噼里啪啦的,而闪电也不甘示弱,霸占了整个天空不说,三五道闪光齐现,雷声更是响彻云霄!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捏着白子,祁鲮看着棋盘嘴角轻扬,似乎是瞧出了黑子的破绽,随即,落子。
“邹渊镜么?”
不动声色的,祁烨又落一子,然后抬起头,眸色淡漠,“皇上,您输了。”
“哦?”
眸子轻扫棋盘,正欲落子的祁鲮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与九弟下了数十年的棋,愣是是没赢过半局!不过,也幸好是九弟在,朕才知道自己的棋艺有多差,因为除了九弟,旁人,不仅不敢赢,还不敢输!就因为这,导致一盘棋下的压抑又憋屈,不痛快不真实,不酣畅!”
“可是九弟啊,这棋艺你虽高超,无人能敌,可这次的人口失踪案,你却是调查了许久,都没半点眉目,可是心思用在了别的地方?”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便会人头不保。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即便祁烨是祁鲮的弟弟,可后者如今已不单单是兄长了,他是齐国的君王,是齐国权力最大的人,是齐国百姓的一片天,所以,即便是弟弟,在这个已成君王的兄长面前,祁烨要懂什么是君什么是臣,要懂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方圆。
可祁烨到底是祁烨,和旁人不同的,他虽什么都懂,却也敢对当今圣上说出——
皇上,您输了……
“启禀皇上,就在前不久,臣府中婢女杨盈在进宫的途中失去了踪迹,所以臣推断,杨盈的失踪同那些失踪的女性一样,已被人掳走,而且是同一班人。还有,根据失踪的人数和之后另各大官府束手无策的样子来看,那一班人人数不多,但皆武功不低,身手矫健。”瞧着祁鲮脸上的凝重,祁烨拱手,话锋紧接一转,“杨盈是臣投出去的饵,这次的失踪早在臣预料之中,所以臣恳请皇上再宽限数日。”
杨盈,是饵?
用一大活人做饵,是不是有些残忍?
可任由那些无法无天之人在齐国肆意妄为的话,岂不是让祁鲮自己打自己耳光?消息,封锁的再严实,也有顺着缝隙漏掉的那一天,作为齐国的君主,他必须要在消息漏掉,散播出去之前,将此事解决!
为此,牺牲掉几条人命,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点点头,祁鲮站起身子活动活动了身子骨,“先说说邹渊镜的事,你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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