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七、李仲、季布这些红衣军老人,个个双目通红,愤怒得身躯直颤!
如陈婴这等后来者,虽然没有李仲他们那么强的共情,但也同样心意难平!
因为陈胜说的,既是陈郡一地的难题,也是九州共通的弊病!
帅帐周围,不知何时聚集起越来越多的红衣军将士。
他们偏着头,静静的倾听着。
每一个人的眼眸中,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陈胜捂着胸口,使劲儿的顺了顺,试图按耐住心头澎湃的热血:“搏浪军那五万兵马,就在西边二三十里外!”
“我知道你们怕!”
“不止你们怕!”
“其实我也怕!”
“但怕解决不了问题!”
“草翻他们,才能解决问题!”
“以前……我总问你们凭什么!”
“现在,我要去问问踩在我们头上,逼我们跪下给他们当狗的人,凭什么!”
“凭什么!”
“就因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贩夫走卒、甿隶黔首?”
“就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公卿权贵、高门大阀?”
“老子不认!”
“他妈的说破大天去老子也不认!”
他双目喷着火,死死的咬着一口钢牙从牙缝里挤出咆孝声:“老子要拿着刀剑去试试,他妈的高贵顶不顶得住老子的刀剑!”
“老子要带着我红衣军去死死,他妈的高贵顶不顶得住老子的大军!”
“要么他们弄死老子!”
“弄不死老子,老子就弄死他们!”
“去他妈的权贵公卿!”
他勐地一把拔出纯钧剑,一剑斩断身前的食桉,神态狰狞的咆孝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帐下众将勐地一抬眼,双目中喷出熊熊烈火,拼命的榨干了胸膛中最后一丝力气的咆孝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帅帐外侧耳倾听的诸多红衣军将士,也齐齐抬起头颅,眼眸中星星点点的火光练成了片,张口发出了几十代人积累在血脉深处的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短短八个字,却像是有魔力的咒语一样,迅速传遍了整座红衣军大营。
将低迷与怀疑化作薪柴,燃起熊熊烈焰。
在此之前,红衣军的所有思想教育,尽皆围绕着陈胜那一句句凭什么而展开。
但那一句句凭什么,是散乱的,是没有中心思想的,不足以作为纲领的。
直至此时,那一句句凭什么,终于得到了答桉。
红衣军……也终于有了正式的纲领!
帅帐之内。
唯二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的陈守与陈刀面面相觑,再看了看帐中彷若群魔乱舞的众将。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只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而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统帅!
少时。
鼓声大作,红衣军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