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半贱笑盈盈地礼貌问候着。我真佩服她可以短时间内这么熟练地驾驭如此极端的两种情绪。
“快快,瓣瓣一起进来,我煮了牛奶,进来一起喝。”有时候我会错以为花瓣才是母亲大人的亲闺女,那么热情至于吗。
“不用。”我刻意阻拦。
“猫猫,你给我进去。”我的阻拦在母亲大人那里顶个屁。她可是老江湖,见惯了我跟半贱生气后不自觉嘟起的嘴,也见惯了半贱跟我生气后半贱那格外殷勤的礼数和笑脸。
“拦我?起开。”半贱得瑟地推开我,熟门熟路得好像进自己的家。进了客厅后,半贱拿起电话就往家里打:
“妈,我今晚跟猫睡,你帮我送套换洗的衣服过来,我要粉色的那套啊。阿姨,你跟我妈说。”半贱笑盈盈地把电话撂给了我妈。
这边我正端着牛奶一口气喝完,一杯牛奶下肚,什么都忘了,生气干什么,赌气做什么,我傻啊我。抬头发现半贱一直盯着我看,嘴角沾满了牛奶还全然不知的冲我抛媚眼儿,礼尚往来,我也回抛给她一个媚眼儿,然后就冷不丁地一起傻笑起来。见大姐从房间出来,才赶紧收敛了浮夸姿态。
在银行工作的大姐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端起一杯牛奶,不知我俩闹的哪出,白眼一翻脸一板:
“两个小神经,喝完给我早点睡。”
“遵命,大姐。”半贱叫姐叫得比我热乎得多,也难怪大姐那么喜欢她。
“还是半半听话。”大姐矫情地赞许着花瓣。
“还是半半听话。”我学着大姐的语气小声嘀咕着,大姐瞅了我一眼,突然很大声的冲我呵斥起来:
“柳老三,说什么呢!”
“说大姐你美人如画呢!”我回得油嘴滑舌,可大姐却被哄得立马收起了爷们儿姿态,端着牛奶转身到客厅跟半贱那韩国血统的漂亮妈妈打招呼,那身段堪比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婀娜至极。那个时候我很不理解,这么优秀的我家姐姐怎么就嫁不出去呢。而一听家长们又在给她张罗相亲的事情,大姐赶紧三十六计,麻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稍微大一点后我才明白,是我害得姐姐没心思没时间谈恋爱,可她总是用如若等不到最爱,宁可独身到底也是一种爱的姿态诸如此类的说辞掩盖。
“罗格他喜欢你。”那晚,半贱跟我道出了罗格的秘密。
我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喜欢你才对吗,你们那么聊得来,我跟他连话都还没说过一句怎么会是我呢。那个时候,被男生表白对半贱来说好似家常便饭,于我却是天大的禁忌和负担,罗格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问花瓣,索性将所有的困惑整个的闷在心里,一闷闷了好些个年月。
“如果他跟你表白,你怎么办?”花瓣开口问我,可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就只无措,就只沉默。
“臭猫啊臭猫,你这一眼万年的不知扫荡了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你这嫣然一笑的不知要树起多少敌对势力,保不准学校里的那些郎无情妾有意的少女都要将你视为情敌,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但是呢你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以罗主席这种作战手法,你等着吧,不出三天,你保准成为他的正宫娘娘,羡慕死学校里的一众美女。”半贱继续着她的狂想曲,若我一直不理,她就一直不停。
“能不能不让我总对着空气说话啊你,嘴巴是用来干嘛的,未来的主持人,你的嘴巴除了吃饭,接吻,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说话了,你不好好发挥它的作用,小心到时候没有这口嘴皮子饭吃。”半贱翻了个身对着我的脸继续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