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这金子你既然不收,那我也不强求,但是《万金帖》于我而言,价值不菲,日后你在钱塘县若遇到了难事,可来找我,我周青在钱塘县还是有些薄面的。”
周青见许仙看都不看金子一眼,便知道这少年不同,钱财之物,不喜欢的人少的很。
而且周青特意请人询问了许仙的家境,知道他由姐姐抚养长大,家中并不富裕,这两锭金子虽然在他周青眼中不算什么,但对于许家姐弟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许仙这么坚定的拒绝,倒是让周青更觉得这少年心性上佳,这一开口,便算是欠了许仙一个人情。
“好了,周青德,你把那金子收起来,你素来以钱财度人,今日可服气了?”
柳夫子在一旁相看,见许仙见金而不为所动,心中甚喜,这孩子有善心,且不趋利,重信诺,如果不是资质平平,他到还真想收下这个学生。
传授学问,也分正师,座师。他现在就算是许仙的座师,但是除了许仙他还是县学中所有学子的座师,如果他收许仙为正儿八经的学生,就是正师,这种师生关系堪比父子,要倾囊相授,助他直上科举路。
不过读书科考不止看心性,还看资质,资质平平即便是再努力,也不过是虚度年华,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空顶了书生的名头,却恐怕连个秀才的功名也考不来。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早些去做他业,也不用顶着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名头潦倒一生。
“哈哈,士元兄是清贵人,连学生也有士元兄的几分模样。”
周员外爽朗的笑着,收起了金子。
许仙坐着,倒不是他不喜黄白之物,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说好了以帖换鱼,就不能食言。
“夫子,这是学生昨日抄写的《礼记》,还请夫子过目。”
许仙想到昨天抄书在书桌上趴着睡了一夜,不能白费功夫,将抄好的《礼记》拿给了柳夫子。
“嗯,不错,看你落笔沉稳,字体有力,是用了心的。”
柳夫子翻看了一番,点点头赞赏道。
“士元兄可否让我也看看汉文的字?”
周员外颇为好奇的说道。
柳夫子便将其书卷递给了周员外,许仙知道自己的字不算出众,只能算是工整,恐怕不对周员外的胃口。
周员外看后,倒是赞赏道:“汉文的字,倒是有几分柳河东的形神。”
“柳河东?”
许仙有些疑惑。
“汉文难道不是临摹的柳宗元,柳河东的字帖?”
周员外见许仙疑惑,不由问道。
“那倒不是,学生只是乍听到柳河东有些生疏。”
许仙沉稳的说道。
周员外倒是没有深究,许仙却是在想,柳河东柳宗元,李太白,这些人都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声名鹊起的人物。
那么此唐国到底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大唐呢?
恐怕不甚相同,但肯定又有相通之处。
许仙不便在这里多留,毕竟他是晚辈,所以便施礼离开,回到学堂。
“士元兄,算了算日子钱塘江大潮快来了,到时候郡守大人会亲至钱塘县举办三日观潮文会,听说王显云也会到。”
周员外见许仙离开,和自己这老友说道。
“那又与我何干?”
柳士元听到后,冷哼一声说道。
“听说王显云在杭州城开馆授学,恐怕此次是来扬名啊。”
周员外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友,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友的脾性。
“与我何干!”
柳士元又是一声冷哼,任谁都看出他很不爽!
“呵呵。”
周员外笑着不语,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