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队上,杀了这些逃兵,不能让他们冲散我们的阵形!”者勒别看到前方的士兵溃退下来,将后方原本阵型整齐的室韦骑兵阵型也冲跨了,急得大叫起来。
很快,从后方就拥上来上千由者勒别的直属亲卫组成的督战队,他们举起大刀,向溃散的败兵迎头砍了过去!
“不准后退!回过身去迎敌!”室韦督战队的人大叫道。
溃兵们回头一望,只见隋军的重装骑兵连人带马都全身都披着铁甲,提着钢铁长枪正全力屠杀着自己的战友,有些室韦士兵虽然拼死反抗,但血肉之躯怎么能和这些人马皆披铁甲的重装骑兵正面对抗呢?他们很快就被一个个砍翻在马上。
“投降者不杀!如果你们归顺我们突厥和大隋的联军,和我们一起将前面这些督战队的人杀死,并在战争结束后接受整编,就将成为我们的战友,始毕可汗绝不会亏待你们!”这些隋军骑兵见督战队员已经冲上来了,便按宇文明先前所授方略,大声叫喊起来。
这些室韦溃兵听到敌军的鼓动后,心中也在盘算着:自己这些只穿着皮甲的人去和隋军重装骑兵正面肉博,完全是以卵击石,而督战队的人和自己的装备差不多,人数却很少,恐怕还好对付一点。而且看现在的战局,室韦人的战败已成定局,至于将来始毕可汗会不会兑现承诺,那可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督战队的人立刻便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变化了,那些溃兵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已不是那么呆然,甚至有些人还眼露凶光,表现出极大的敌意。
“我操!你们还想造反了不是?“督战队的队长大怒,一刀砍下了一名溃兵的手臂,但那溃兵却甚是坚强,拔出左手的匕首,奋力向那队长掷去,一下子刺中了督战队长的左肩。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反正就算打赢了,战利品和女人还不是被者勒别和他的亲信瓜分了,能留给我们多少?横竖都是个死!”那名溃兵大叫着猛冲了上去,想一下结果了督战队长的性命,却被另外几名冲上前来的督战队员砍倒在血泊中。
不过这名溃兵虽然是死了,但他的话却激起了其他溃兵的凶性,加上这些人平时经常被这些都勒别的亲信欺负,早就有些怨恨了,而现在突厥人和隋军似乎正好给了这些人一个报仇的机会。
“杀!”一名溃兵终于挺起长矛,向离他最近的一名督战队员猛地刺去。那名督战队员却做梦也没想到这名溃兵会掉头向自己进行攻击,一下子猝不及防,被刺穿了胸膛,倒在了地上,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地面。
有人开了头后,自然从者甚众,更多的溃兵开始了反抗,当溃兵们反抗的力量集结到一定程度时,那些督战队员就再也档不住了。纷纷被溃兵们砍倒在地。
“快,快跑!通知者勒别首领,这里的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请他下令撤吧!”那名被刺伤左肩的督战队队长眼看形势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连忙下令撤退。
督战队一撤走,那些溃兵面对峰涌而上的联军骑兵,便纷纷举起武器投降。隋军骑兵的人便让他们去找后面跟上来的突厥人,由突厥人来收缴武器和安置他们。然后隋军骑兵继续衔尾跟着督战队败退的足迹,向者勒别的所在之处追了过去。
者勒别这时亡魂皆冒。他深知自己已经完了,除非现在铁勒人的五万大军杀到,或许还能挽回败局。不过者勒别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大哥,撤吧!再不撤就走不了!”者勒台这时已经满脸血污地从自己的部队中逃了回来,他见到前方一片兵败如山倒的场面,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是啊!首领,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先撤退到铁勒人那里,再作打算吧!”几名室韦贵族也劝解道。
“这……”者勒别想起自己刚出发时,还信心百倍地要拿头功,要成为第一支攻破突厥牙帐的室韦人。可现在,望着不断从自己身边涌过的败兵,再看看身边面如土色的弟弟和几名一心只想撤退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