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知晓唐人驶入死胡同一般的岛屿中间的海湾,新罗水师将士们纷纷大笑道。追了大半天,竟将唐人撵入死地,此战以毫无悬念。
金和问信心十足的宣布道:“传令全军将士,到达前方海湾入口处,上岸筑营升火做饭,待将士们酒足饭饱后再去生擒活捉唐人。”
探险队驶入的正是对马岛浅茅湾,位于对马中间位置偏南。
探险队有惊无险的驶入海湾行进数里,新罗水师却没有再跟上来,令探险队全员们大松了口气,仔细瞧着这座他们从没来过的岛屿峡湾。
正值冬季,峡湾两岸银装素裹,毫无人烟,空旷无声有如死地一般。
沿着峡湾向东行驶,一座南北向的山岭将峡湾一分为二为两个航道,船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驶向哪个航道。
“元庆兄,是走南还是走北?”寒风呼啸,胡安君裹着厚厚的披风寻问着身旁愁眉不展的陆元庆。
“南北两道,并不清楚哪条道能通岛屿另一边的大海,如若选错,咱们可就要被新罗人瓮中捉鳖了。”
“万一两条道都不通海呢?”当即有一名船员嘀咕道,其他人纷纷责怪的看向他,这名船员心知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低下了头。
看了一眼那名说出了大家心中担忧的船员,陆元庆咬牙道:“走南边。”
船队随即向南道行驶,穿过仅有几十丈宽的南道入口,进入另一个面积不小的峡湾,两岸都是深入峡湾破碎的半岛,从中分割出一个个小海湾。
穿队在峡湾中七走八拐,刚拐一个湾,前方又出现两条更为狭窄的航道,令陆元庆眉头皱的更深。
在峡湾中走了这么远,都还没到出口,航道还越来越窄,颇有快到尽头的感觉。
船队中谣言四起,恐慌的情绪在逐步蔓延,船员们都在谈论陆元庆将他们带入死路,新罗人一旦围上来他们插翅难飞。
不得以,陆元庆下令放下一艘小船,亲自带五名随从乘船朝着两条航道中最为狭窄仅有十几丈宽的航道驶去。
另一条宽的航道目光所极处有一道拐湾,令陆元庆并不确定能否入海,便觉定先行探查这条窄的航道。
船队上的船员们焦急的等待陆元庆返回,胡安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若此地是一条没出海口的死路,那船队必为新罗人生擒,殿下安排的任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悲愤中的胡安君胸中颇有一股辜负了殿下信任的哀伤,若事不可为,他胡安君就在此与新罗人死战到底,以血洗自己无能之耻。
探险队船员们望眼欲穿,期待中的副总管陆元庆乘着小船安然从前方那条狭窄的航道驶出。
陆元庆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登上船被急切的船员们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寻问情况。
“大家放心,这条航道只需行三四里就可入海。”
得知此路可行,逃出生天的船员们拍手称庆。
在陆元庆的指挥下,个个欣喜若狂,劲头十足的操作着手头的工作使船安然的驶入航道。行驶三里多,船员们再次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
整支船队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喜悦之色,激动的船员甚至唱起了家乡的乡歌。
“这座岛应该就是地图上标的对马岛。”胡安君展开地图,图中朝鲜海峡中仅标出一块模糊写着对马国所在的岛屿。
“这座岛上还有一国啊,某怎么从没听说过?”陆元庆盯着地图好奇的问道。
胡安君哂笑道:“对马岛早在晋朝陈寿撰写的三国志魏书中有记载。”
“魏书卷三十说:“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旧百馀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馀里,始度一海,千馀里至对马国。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所居绝岛,方可四百馀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馀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籴。””
“卑、卑狗?大官叫卑狗,这、这也太……”陆元庆张着嘴一脸惊骇之色,都不知道对该国大官称呼如何评价。最后只得得出:“果如蛮夷之国!”
出于担心新罗水师沿着他们出海的航道追上来,胡安君与陆元庆决定先不探查对马岛,直接向东航往倭国。
此时倭国与大唐交好,到不必担心倭国对他们不利。
对马岛峡湾中的新罗水师在入口处好好的睡了一晚安稳觉,第二日金和问留下三十艘战船封锁峡湾出海口以防唐船乘机突围,才慢吞吞的率领余下战船进海湾围捕唐船。
原胸有成竹的新罗水师在峡湾中搜索了一天,连唐船一块木板都没看到,惊奇唐船飞上了天不成。
面对部下们质问的目光,金在问脸上挂不住,信誓旦旦的说着唐船一定是躲到峡湾某个地方了,对马岛的峡湾面积不小,还蜿蜒曲折,极易躲藏。严令全军明日兵分数路,分开搜索。
第二日新罗水师在峡湾中同样没有发现唐船的踪迹。
暗道失策的金在问不信邪,扬言唐人定是沉船逃上岸了,第三日除一部分水师继续在峡湾中寻找外,另派一部水师官兵上岸搜查。
搜索数日毫无唐船踪迹,直到一艘战船无意中驶入探险队出海的那条航道,新罗水师将士才晃然大悟。
先前对将士们信誓旦旦的说对马岛峡湾是条死胡同的金在问羞愧的几欲发狂,含恨中下令全军撤回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