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年,宁府上下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自从上次宁绍和如琳起了冲突之后,宁绍倒是比之前来如琳这里多了些,母子二人决口不提当日之事,保持了相当一致的默契,就当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如琳怎么会记自己亲生儿子的仇,看到这样的变化自然是喜在心里,笑在眼里。
从小年开始,在如琳的带领下全家上下一切行动均是为了过年,自己过年吃的用的,各种年节需要备的礼,给庄子铺子里掌柜伙计的赏,处处都是事儿,但这是一种忙碌又让人欣喜的充实感。
如琳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每天只要不多走路还是可以应付的。上午带着两个孩子写了内院各处的春联福字,其实就是宁绍在写,她偶尔写几个,咚咚忙着帮倒忙。大门口要贴的自然是要宁沐亲自动笔,她不操那个心。
又见了几个管事的,如琳累的受不了,脚里隐隐疼了起来,不敢再逞强,领着咚咚一道午休去了。
这个时候朝堂之上宁沐的事反而少了起来,他忙在年前,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一切都有礼部操持,均已经准备妥当了,再说这块主要是左丞相协理监管的事儿。
他就相对轻松许多。今天下朝偶遇善治骨科的魏太医,他之前帮过这个太医的忙,在皇上发怒的时候给他说过两句好话,可别小看宁沐这两句话,往大了说可是保了魏太医一条命的。
宁沐看这几天如琳本来快好的脚好像不妥,便上了心。看到魏太医就上前去和他说了这件事儿。
魏太医比宁沐稍大一些,一听这事儿忍不住埋怨宁沐,怎么一开始不找他,宁沐说,一开始没当什么大事儿,而且大夫看过之后也慢慢渐好,这不是最近发现要复发怕留下严重病根才不得不请他出手。也是毛病太小,这不偶遇了便想起二人关系亲厚才开口麻烦了他。
端方在他身后是不说话的,也不想说,他什么不知道?一开始没找魏太医,纯粹是因为魏太医那时候正全力伺候皇上的爱妃如妃娘娘。
到了宁府,宁沐让魏太医在如琳会客的地方等一会儿,他让夫人准备一下再出来诊断。
魏太医赶忙推辞说,“既然是脚伤了,想来走动不方便,宁兄若是不介意的话,在夫人起居外间看病倒是方便一些。”
魏太医纯医者仁心,宁沐想想也是,就别让她折腾了。
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给碧竹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如琳的屋子。
屋里静悄悄的,宁沐往内里探去,见床上纱帘垂下,显然是歇下了。
他告诉自己是正人君子,此番过去只是为了叫醒她看病,别无它意。
轻手轻脚撩开纱帘,如琳果然安静的睡着,她柔美的睡颜朝外,宁沐能够看到她完整的脸,宁沐不禁怔住了,这张脸没有变,一直是他记忆里的样子,是他心里最美的脸。
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涌了上来,宁沐没有全力压制,轻轻俯下身,嘴唇轻而快速的吻了一下如琳的额头,又快速离开,心跳如擂鼓!
一抬头,宁沐傻了,床里侧一双圆滚滚清澈大眼睛的主人正好奇的盯着他,看她一声‘爹’字马上就要开口,宁沐眼急手快一把蒙住了她的嘴巴,隔着如琳给抱了下来。
快速逃离到外间,才极小声和做贼一样对咚咚说道,“乖女儿,不要出声,吓到你娘就不好了,刚才你看到的也不许和你娘说知道不?”
咚咚睁着大眼郑重的使劲点点头,宁沐才松了手,放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