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往地上看了一眼,冷笑,“翻了天了!把她们都给我捆起来带走,去见夫人!”
如琳披着厚衣服,伤脚着了厚袜子搁在一个高高的脚踏上,看着跪着满地的面红耳赤的厨房婆子们,“邓嬷嬷,你来宁府有十三年了吧,是府里的老人儿了,绍儿小时候吃了你的奶,还是后来他大些了,不愿意身边有丫鬟婆子伺候,老太太才做主把你调到厨房当管事的,给了你足够的体面。”
邓嬷嬷心脏狂跳,太太这话可不是好开头,“奴婢谨记老太太太太大恩大德,一时糊涂,犯了错,还望太太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家老小就指望着奴婢了。”说完竟呜呜哭了起来。
如琳不管那些,“你既然知道宁府对你有恩,为何做出不顾体面,罔顾廉耻之事?你作为厨房大管事,日常油水我睁一眼闭一眼不说你,单月银就有三两,为何还要倒卖府内财物,聚众赌博,触犯家规国法,败坏府内风气,今日我若不重罚你,它日就人人敢出幺蛾子。”
邓婆子急了,大声申辩,“太太冤枉啊,太太说我们聚众赌博不假,可是这倒卖府内财物的大罪,这是从何说起啊?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认,奴婢绝对没有做过啊!”
旁边的李婆子听到太太这么说胆都要吓破了,她隐约知道是什么事儿了,约莫是之前丝兰让她转手出去的金首饰,她没深问过丝兰,丝兰只说是上头赏的,以往这种事她们这种能外出的婆子都做了不少,若这簪子来路不干净……她不敢想。
如琳不和她争辩,让碧桃叫人把秀兰、丝兰、还有其他证人全部找来,让碧竹把调查到的事桩桩件件说清楚。
待碧竹说完,下面的几人已面如死灰,不住的磕头求太太饶命,如琳当即下令,卖了丝兰,把李婆子和邓婆子撤了职,赶出府去,念在邓婆子奶过少爷一场,另给她十两银子仁至义尽。其余婆子全部扣罚三个月月银。
碧竹悄悄趴在如琳耳边,“太太,要不要先和少爷说一声?”
如琳说道,“他若习得圣贤书,便该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才是最恰当,日常他对这婆子也不上心,不告诉他让他为难。”
碧竹还想说什么,看碧桃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闭嘴了。
很快不到第二天下午,这些事就处理干净了。
宁绍最近心情不错,看了一些舅舅那里的藏书,觉得学问大有进益,和上次来玩的少年们关系也变好了,接触的多了,发现独自相处有一番滋味,与人相处则有另有别样趣味。
与宁绍相处久了的人,例如思安思齐,就会发现少爷和先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虽没有达到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地步,但少爷现在能让人看出一些喜怒,已接近一个正常的少年。
思安把饭端进了他书房,宁绍净了手,看今日菜色,四菜一汤,分别是清炖狮子头、油焖虾、糟鹅掌、香菇青菜,外加一个萝卜排骨汤。
夹了一筷子狮子头送进嘴里就觉得今天这菜味道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