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此美好,他还要回书房,怎一个惨字了得?
是夜,刘大人府里有一黑衣人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出了府。
刘府,天刚大亮,伺候赵三养伤的丫鬟小翠准备进屋给炭炉加炭,推门的功夫心里还疑惑着值夜的丫鬟哪去了?通常都是二人交班了她才回去休息的,准是偷懒了。
进了屋,拨弄几下炭炉,清了些灰出来,又添了几块炭,打算悄悄的退出来,就听到三老爷在里间的哼哼声,小翠不敢大意,怕他病情重了,自己担责任,试探的叫了两声,三老爷除了哼哼就没再发出过别的声音。
小翠上前撩开帘子,瞬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又壮着胆子往床榻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小翠低头一看,惊得头发站立,嗷的一声发出了穿透半个刘府的尖叫。
有听到喊声前来帮忙的丫鬟回禀了刘夫人,刘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醒了之后让人快马加鞭去给去了SX的老爷去信,让他赶紧回来做主。
远在SX办差的刘士友其实心里早就烦透了这个小舅子,但无奈他还没稀罕够这个年轻的小妻子。虽然心里恨不得这个赵三死,但是看这信里说的事儿比死还狠啊!听送信人说明了前因后果,连忙亲自手书了一封密信让人带去给徐景升,赵三怎么样不要紧,他怕这事儿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啊。
徐景升这夜休息在陆淑仪这里,泡着脚琢磨着这事儿,陆淑仪在灯下给徐妙画花样子,徐景升就和她说了这事,问道,“你猜这事是不是宁沐的手笔?”
陆淑仪没有放下手里的笔,淡淡的说道,“我看不像,宁沐不像那么阴险的人。”凭她对当年宁沐的认识,宁沐要解决一个人杀了,折磨了才是他的风格,把人阉割了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徐景升轻蔑一笑,“你对他评价还挺高,你不了解什么是官场,什么是政客。”
陆淑仪不语,心道,没有妇人比我更明白了。
徐景升看她没做声,接着说,“不过凭我估计这事儿也不是他做的。”
“何出此言?”
“因为实在没有必要。”凭他知道他的傲气,赵三是个小臭虫,宁沐没有必要为了一只臭虫费如此力气。
“你打算管这事儿吗?”陆淑仪又问。
“管,怎么不管,刘士友是我的一枚重要棋子,这事怎么也能发挥一二,不吃鱼也能让人惹身腥。”徐景升说完觉得水有点凉了,陆淑仪放下笔,给他擦了脚,才让丫鬟进来把洗脚水端出去。
没几天宁府仗势欺人,因一点争执就把人家命根子整治了去的话在官员间和京城百姓间流传开来,让宁沐的口碑有了一丝影响,赵三的父母更是告到了都察院,必须要给自家的独苗讨个公道。一时间原本一件极小的事闹的风风雨雨,连皇上下朝的时候都单独留下宁沐过问了,宁沐只说冤枉,背后是谁的手笔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下了朝,宁沐和端方下棋,端方问宁沐怎么处置,宁沐说,“这是在试探我呢,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真要是畏首畏尾了以后才有的瞧呢。那丫鬟可找到了?还有那对老人。”
“都找到了,当天你听了福满楼的事儿,让我赶紧找这几个人下落,我派了一支精锐很快就找到了,要不是地方太偏,还要快些,现在都看护起来了。”端方语气自信肯定。
“明天让她们也去都察院递状子,把刘士友当年为了仕途停妻再娶,后来又宠妾灭妻,勾搭自己掌柜女儿逼死妻子的事儿全抖落去了。”宁沐三言两语便够刘士友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