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在无法分辨真伪的情况下，他只能摇人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店门外来了一个红鼻子的糟老头子。

他的头发灰白。

胡子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打理过。

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汗酸味，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了。

“是不是真有新的符文组合，你可别诳我，我可是很忙的。”老头子大咧咧的找个椅子坐下，又自怀里掏出一瓶已经喝掉了大半的白酒，往嘴巴灌了一口。

“你看看。”店老板将刘长生写的符文组合递过去。

“嗯，这样的组合，似乎有点意思，我再看看。”老头子扫了一眼，浑浊的眼睛总算有了精神。

他放下酒瓶。

用粗糙的手指在纸上不停比划。

好半天，他把纸放回桌面，神情带点落寞，抄起酒瓶咕咕咕的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

店老板看他这个表情，不由有点失望：“果然不成吗？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

“谁说的，这个组合是可以成立的。”老头子马上反驳。

“那你看起来怎么这副模样？”店老板奇怪了。

“我只是有点感慨现在年轻人的厉害，小屁孩才学几年符文，就敢挑战权威，对原来的精心编写的符文组合进行优化改良，而且还成功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子这时候才用正眼看刘长生。

“小子叫做刘长生。”刘长生暗乐。

这条符文组合的优化。

可不是我的本事。

那是符文学者加尔几十年来的研究成果，压箱底的绝学，能不厉害吗？

老头子又问：“你的老师是谁？”

刘长生可不敢乱说。

只能含糊其词。

“请原谅，在没有获得允许之前，我不能说出来。前辈，我是宝石湖来的实习生，前来钢铁之城，是为了毕业试炼。”刘长生向对方恭敬地行了个贵族礼，没办法，为了不泄露马脚，只能又扯宝石湖的大旗了。

“宝石湖来的，难怪跟别的小屁孩大不相同。行吧，你不愿意说，那算了，当我没问过。”老头子放下了酒瓶子，冲着刘长生点了点头，“你这个符文组合改良得有点意思，最少把原来的组合优化了50%，只用它换点符文子弹，你可吃大亏了。”

“我想参加海角镇的战斗，时间不等人。”刘长生双手一摊。

“你拿它到市政大厦的符文办公室注册专利吧，年轻人，这个改良未来会给你带来巨大收益的，不要轻易糟蹋了自己的灵感。”老头子拿过纸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下三行符文组合，然后递给刘长生。

刘长生接过。

细看。

通过符文学者加尔的知识。

能够发现上面的符文组合似乎专门是为了符文子弹服务的。

第一行符文组合表现出来的超凡属性是‘穿甲、爆裂’；第二行表现的属性是‘精准、修正’；第三行的属性是‘引导、弧线’。

“符文子弹？”刘长生看向老头子。

“你果然看得懂。”老头子有点欣慰地点点头。

“这些双属性符文组合构建得很严谨啊，很难找到多余的瑕疵。”刘长生又看了遍，发现有点无从下手。

“你觉得它们有瑕疵？”老头子听了，脸上不禁一黑。

“几乎没有，有一点可以直接忽略的小瑕疵吧，调整起来，最多增加5%左右的优化率，而且需要大量的验算时间。有这个精力，往里再加个属性，说不定会更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前辈你构建的，我一时口快，我错了~这些组合其实相当的完美，我只是鸡蛋里挑骨头，实在对不起！”刘长生说着说着，忽然气氛有点不对。

老头子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店老板则有点想笑。

他马上反应过来，赶紧向老头子道歉。

幸好老头子大人有大量，没跟刘长生一个小屁孩计较。

咕咕咕~

一口气干掉了酒瓶里剩余的酒。

老头子带点落寞的摆了摆手：“换成三十年前，听到别人的质疑，我肯定会生气的。不过活到今天，我已经活明白了，天才不只是我，世间永远有更加年轻更加聪明的天才。你有能力质疑我的作品，我非但不会生气，反而高兴……这证明符文学这条路还有人愿意走，而且没有墨守成规，只知道对前人的成果顶礼膜拜，成为一帮裹足不前的废物。”

刘长生不敢回话。

只有恭敬地站着听对方牢骚。

这位老头子，应该是哪个部门的大人物，可能手下最近干的活不太顺意，所以满肚子不爽。

得~

你是前辈你尽管说，有一句能进我耳朵算我输。

“小子，你要能优化这三组符文，哪怕只是你说的5%，以后想用多少符文子弹，直接在这间店里拿。”老头子开出了这个条件。

“这是我的店。”店老板急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怎么扯上我？

“我给机会你重说一遍。”老头子挥了挥手。

店老板无语。

想了半天。

他叹了一口气，符文子弹得在这个老酒鬼手中拿货，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店老板微咳了一下，对刘长生点头：“每次拿货不超过三盒。”

刘长生高兴极了。

直接伸手。

“老板，我提前预支三盒行不行？”

“你觉得可能吗？最多一盒，再多就没有了！”店老板没好气的自内间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包装得相当严实但仍然可以感应到魔能波动阵阵散发的小盒子，递给刘长生后，直接挥手，“你可以滚蛋了，今天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我最讨厌别人白嫖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