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柔冷笑连连:“苏琬她宁愿养一个面首,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从前厌恶着她,她也同样厌恶你。你此生也注定得不到她。”
“你、你,若不是你——你当真不可理喻!”
靖安王世子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房间。
踏出慕柔阁,他立刻唤来王府的管事,下令道:“让柔姨娘搬出慕柔阁,慕柔阁应是世子妃居住的地方,不是她一个妾侍能住的。”
管事连连点头:“是。”
靖安王世子冷道:“还有,以后这个院子不能再叫慕柔阁。”
管事问:“那世子,该改作什么名字?”
靖安王世子沉思片刻,道:“先把牌子拆下来,日后再说。”
“是。”
靖安王世子离开后,周玉柔终是松懈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床柱上,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她对着旁边干呕起来。
“姨娘,你没事吧?”小丫鬟踏入屋中,看到她脸色苍白地干呕着,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姨娘,你还是好好哄一哄世子吧。只要他消气了,就会疼爱你的。”
刚才屋内争吵的动静,她自然是听到了。但她以为他们那只是普通的吵架,于是才出言劝说道。
周玉柔问道:“我之前怎么会晕倒?”
小丫鬟却面露喜色:“恭喜姨娘,姨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周玉柔猛地怔住。
靖安王世子要让周玉柔搬出慕柔阁的消息很快传入到墨荷的耳中。
她的丫鬟立刻欣喜地道:“恭喜夫人得偿所愿。世子把那个狐媚子赶走了,相信夫人很快就能得到世子的宠爱。”
墨荷笑道:“别这么说,世子……”
话未说完,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你这贱人!”周玉柔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不分由说便朝墨荷的脸掌掴过去。
啪!
墨荷狠狠摔倒在地上。她捂住了脸,瞪圆了眼:“你——”
丫鬟惊叫出声,连忙上前阻止周玉柔:“你对我们夫人做什么?!”
“啊!”
周玉柔狠狠将她推开,歇斯底里地朝墨荷喊道:“是不是你换了我的药!”
墨荷看向她,冷笑:“是我,那又怎样?”她一字一顿地道,“周玉柔,我从前一心一意地对你,你却根本就没将我当作人看。我才是世子的正妻,凭什么世子从来不看我一眼?!你既然不爱他,就不要霸占着他、利用他!”
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原以为嫁给靖安王世子可以日久生情,做一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到头来只是幻梦一场罢了。数日来的相敬如宾,并不是恩爱的表现,他们甚至……疏远得就真的像客人一般……自洞房花浊夜后,世子就再也没碰过自己,即使为了避免闲话而不得不同床共枕,但每每他都是和衣而睡,绝对不侵犯半分。
她得不到的,凭什么周玉柔如此轻易就能得到?
“你这贱人!”周玉柔双目赤红,当即扑上前去与她打成一团!
墨荷也不甘示弱,与她厮打了起来。
周玉柔发狠地一脚踹到她腹部的地方,墨荷神色一变,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满地打滚:“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刚要出去喊人的丫鬟脸色一变,连忙翻身过来:“啊,夫人,你流血了!”
许多血从墨荷下身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裙。
墨荷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意识到不妙:“快!快找大夫……”
剧痛难忍,话未来得及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管事远远看着屋中的一幕,小心翼翼地向靖安王世子请示:“世子,不去阻止吗?”
“随她们去吧。”靖安王世子冷眼看着像疯狗一样滚成一团的两人,面无表情地道,“她们两个,都没有资格住入这个院子。”
无可否认,他曾经是喜欢周玉柔的。但她说对的,他倾慕的,不过是他想象中那个善良美好的周玉柔。
当他心中那美好的形象骤然坍塌,他对她的爱意也荡然无存。
她毁掉了自己心中那片光明,他恨不得将她毁掉。
他突然想看周玉柔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她不想生下自己的孩子,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至于墨荷,从前她与周玉柔是主仆,断然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他倒要看看,她们如何主仆情深。
靖安王世子心中冷笑,冷冷地下令道:“好好看着柔姨娘,直到她将孩子生下来。靖安王府的血脉,绝对不容有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