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忠义伯将整个瓷坛的药喝完之后,朱沅宵再次前来忠义伯府探望。
而第二日便是信武侯太夫人的七十岁大寿了。
忠义伯起地比昨日早,留朱沅宵一道用早膳。
早膳后,忠义伯留朱沅宵一道喝茶,甚至兴致极好地命苏管事摆了棋盘,与他下棋。
一局对完,眼瞧着都快到了午膳时候,楚玉凝一直没有现身。
忠义伯知晓朱沅宵今日必定极为繁忙,再次向他道过谢后,并未留午膳,亲自将他送到门前。
午膳后,忠义伯对苏管事道:“去瞧瞧郡主在做什么?若是得闲,来我院子里一趟。”
苏管事点头应下,去往客院。
楚玉凝看着他,开口问道:“世子已经走了?”
这是知晓宁王世子去老伯爷的院子,才故意避而不见的?
“是。”宿管事恭声应道,心中免不了猜测一番楚玉凝特意问他这个问题的用意。
“请苏管事稍等。”楚玉凝将这两日请宁氏拨了个账房和两个会算账的丫头帮忙清点,造出的册子拿在手里,往忠义伯的院子里而去。
她将册子放到忠义伯面前,垂眸道:“禀外公,您赠给外孙女儿的珠宝,外孙女儿这两日已清点出来,请您过目。”
忠义伯听到“赠给”二字,眉梢微微一挑,面上不动声色地将册子拿起来,一条条看下去。
珍珠多少串,碧玉手镯对少对,珊瑚树多少座,都记录地一清二楚,且后面列着一个估价,他神色不变地一页又一页地翻着,直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个总价,“白银二十二万四千两。”
忠义伯嗤笑了一声,将账册放下。
“二十二万四千两两,应该是北疆的价,在京城可不止这个数。”
楚玉凝从善如流地点头,“珊瑚树我见得不多,估价难免有偏差。”
“但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极为不易。”忠义伯面带赞赏地看着她。
“二十二万两白银,够二十万士兵吃一年。”楚玉凝目光沉静地看着忠义伯,冷不丁从嘴里冒出一句话。
忠义伯哑然失笑,“刀剑盔甲,盾牌战马,这些可比粮食更贵。”
言下之意,打仗可不是仅仅只管饱肚子就可以的了。
“外公会不会将外孙女儿估价太高了?下次若外孙女儿不慎陷入险境,再次被人救,您是不是也得拿出这么多银钱来犒劳别人?”
忠义伯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凝丫头,可不是随意一个人都能有这个能力和魄力,将你救出来.....”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楚玉凝神色微微一眯,忠义伯虽没继续说下去,但她却听出了他未尽的意思。
他这是在拿朱沅宵和兰舟作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