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萱并不怕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怕的，她跟自己说。

可是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看着那个男人从上面往下面走。白天再看，男人的身材无疑是极高大的。岁月对他很优待，五年的时间，好像也不曾改变什么。

他的五官很凌厉，此时冷着张脸，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模样。她想起那年自己在他身下，他的模样，发丝凌乱，额角微微滴着汗。他——

程瑾萱让自己的思绪打住。她其实不喜欢回忆从前，尤其是那一段。把自己当成商品一样送人的经验太坏，坏到她看到曾经的“买主”时，会忍不住的就觉得紧张，还有羞耻。

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程家大小姐，却沦落到那样的地步。这个念头一起，她几乎就没有办法去正视那个男人的目光。

思绪间，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好像没有看到她，又好像看到了，却不认识。径直从她身边经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记。

程瑾萱原来有些紧张的情绪，突然就那样放松下来。

一场交易而已，想来跟他有过交易的女人也不少吧？他又怎么会记得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知道，他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想来也不会让人知道，她曾经也像是卖商品一样把自己卖了。

深呼吸，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她冷静不少。她抱着花束，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外套，继续往上。

她没有看到，在她上了几个台阶之后，男人也已经走到墓园门口。有人递将车子开过来，男人的脚步已经走到车前，却状似无意的转身，目光扫向了程瑾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