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大陆东境有座花灵山,那里四季如春,终年万花齐放,是整个大陆最美丽的地方,也是所有医修门派汇集之地,其中就以“仙医门”为最,占地最广,资源最多,功法最好,弟子众多,久而久之,就变成所有医修都向往的“医修圣门”,而其他旁支的医修门派被处处压迫,渐渐没落了,不得不将门中的弟子想方设法的送入“仙医门”。
因为只有进入到“仙医门”才能修炼到最好的医经心法,才能得到足够的修炼资源,才能在外出历练的时候得到契约修者的保护,而这些都是其他医修旁支门派所不具备的,而其他医修旁支门派里的弟子,别说要找个契约修者,就连最低阶的练气修士都看不起他们。
因为,医修的修炼功法大多以治疗辅助为主,毫无攻击力,不懂得好的医经功法的医修是不可能使用高级的治愈法术的,那就等同是个累赘,毫无用处。
前世迟寒和师兄惊声就被师傅好不容易的送进了“仙医门”,成为了“仙医门”中最低的外门弟子,师兄弟两个在“仙医门”里,磕磕碰碰,摸爬滚打十年多,好不容易终于成为了内门弟子,原以为是有了盼头了,可以学到高阶的医经心法,可以寻得契约修者,然后出“仙医门”历练,可以见见恩师和师姐,却不想进入内门后,处处都被原本的内门弟子欺负,对那些内门弟子而言,他们这些从外门进来的弟子不过都是打杂。
现在想来,迟寒觉得自己真的是蠢死的,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每天做着最脏最累的杂活,修着低阶的功法,被当炮灰去送死,还觉得自己是普渡济世……
他在门里足足待了二十年,那一年,东境的一个城镇爆发疫病,要招募大批的医修前往救助,而他和惊声皆在其中,也就在那一次,他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为了救助病民,几个修士带着的两个低阶医修,进入山中采取药材,其中一个失足滚下山崖摔死,等被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猛兽撕咬的破破烂烂……而那个人就是他的师兄惊声。
后来“仙医门”作为补偿,就将师傅荆白和师姐慕羡月也收进了门中,之后,济医阁也一并归为“仙医门”所有,师徒三人虽然对失去惊声非常的难过,但至少他们都能在一起了,本想着以后就好了。
没想到接下来更多的灾难在等着他们,几年之后,师姐慕羡月与逍遥门弟子康华岳结契,后来还嫁给康华岳为妻,这是个喜事,但好景不长,康华岳在一次外出任务时失踪,再出现时身中剧毒,而且还与魔道魔女一夜风流,有了孩子,慕羡月伤心无比,最后为救丈夫引毒入体,陷入昏迷。
荆白为救爱徒前往魔族,却被诬陷为魔道探子,被仙道下诛杀令,最后死在西岭毒瘴林,死时,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住一枚灵果。
师傅师兄都死了,师姐昏迷不醒,迟寒被逐出“仙医门”,那时他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但他没有放弃,想着师姐还在等他做出解药的,可慕羡月最终都没有等到他做出解药,却已经气绝死了。
直到后来,迟寒才发现这一切是早有预谋的,一切都是从他和惊声进入“仙医门”开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迟寒双眼微微的眯起。
这一次,绝对不会了……
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丝轻风吹起,迟寒的体内有一缕如细丝般的气开始凝聚。
“嗯……”身着青色粗麻衣长袍的年轻男人坐在床边,一手搭在躺在床上的人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师傅,小师弟怎么样?”慕羡月看着师傅荆白的表情,有些着急。
莫不是伤的太重?
“嗯,很好啊,一点事儿都没有!!”荆白笑容温和依旧,收回搭在迟寒手腕上的手。
“可是……”慕羡月微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没事,小师弟可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脑袋都被撞伤了。
“师傅。”眼皮微微一动,迟寒睁开眼睛。
见小徒弟醒过来了,荆白脸上温和的笑容更浓了,伸手摸摸他软软的头发,道:“身上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怎么可能会难受,从他醒来的那天开始,他就躺在床上开始修炼功法,有灵气的疗养,就算再重的伤也会好的。
虽然,这个身体虽然还未开始凝气,但一点也难不到他,毕竟前世他的修为可是已经到了让不少修士望尘莫及的天阶,所以就算灵魂身体还是孩童,但心性却是一个高阶修者,短短的一个日夜,他不但凝气成功,还快速进阶到了凝气四层。
七岁到十岁的年纪是最适合凝气的阶段,十岁之后就要开始冲击练气,十八到二十五岁开始聚气,聚气之后修士身体也开始发生改变,容貌基本会固定,寿命增长一百年,用以晋升成丹,到了成丹就是正式踏进修仙的门槛,之后是化灵,三魂七魄凝炼成灵,再进阶化神,人就已经脱离生死轮回和*凡胎!
迟寒的伤没事了,从山下赶回来的荆白终于放下心了,就麻利的备了礼,还把在屋外灵田里用心栽培了许久的一株十年份的鹤灵草给挖了出来放到了一个低阶灵木盒里。
对迟寒说:“徒儿,跟为师一起到宁医派一趟。”
迟寒正歪歪斜斜的靠在桌上一边打着瞌睡,一边运行着体内单薄的一缕灵气。
听到荆白的话,迟寒将正在运行的灵气缓缓的收回于丹田,慢悠悠的睁开眼,眼中带着几分深沉,毫不犹豫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