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大汉身后踱出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脸却象炮弹炸过一样,坑坑洼洼的一张麻花脸,左手握着瓶老烧,右手端了个大酒杯,迈着个外八字,走起路来手脚幅度很大,活脱脱象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出洞。
麻花脸斜着眼睛罗石山,不屑地说:“有来就有往,许你来,就不许我往啊,下底下没这样的事,公安纪委是一家,这话不能光说在嘴上,还要落实到行动上,老谢老方不在,你罗石头得接着。”
说着咣地一声把酒瓶狠狠地在桌上一拍:“咱也不欺负人,就一瓶酒,平分。”
罗石山本来好许多了,一听到酒字,就忍不住翻江倒海,好在刚才已吐得再无剩货,只是干呕了几下,摆摆手,死活不喝了。
这种场合汤军贤也很难说得上话,他能喝下一斤老烧已是十分勉强,哪敢再逞强,只是咧着嘴望着那大麻脸苦笑:“老柳啊,可不能这样欺负人,能喝的都撤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也不指望金泽滔再喝半斤,刚才喝了四斤老烧已是不可思议。
金泽滔了眼汤军贤,笑着接过那瓶老烧,说:“柳局长,各位大哥,罗主任是不行了,再喝呢还要劳烦各位送医院就不美了,汤书记再喝半斤估计也得趴下,小弟代劳行不?”
他边征求柳局长的意见,边找杯子平分了四杯,递一杯给柳局长,柳局长的麻花脸上暗疮红得发紫,眼神有些狰狞,一声不吭仰头就干,金泽滔也不慢,左右开弓,嗤溜两声,半斤老烧一滴不漏地落了喉,柳局长身后的五六个大汉轰然叫好。
此时柳局长才半杯下肚,抬眼一,金泽滔已空着杯望着自己,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恶心,长吸一口气才算勉强压住酒意。
金泽滔笑着抓过柳局长手里的半杯酒,递给他身后的一个大汉,又端起桌上柳局长剩下的一杯酒,说:“各位大哥,小弟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各位,就用这柳局长的酒敬各位一杯,各位随意,我先干为敬。”依然是一饮而尽。
柳局长扶着桌边在椅子上坐下,说:“小兄弟真是好酒量,一口气干了七两半,就是我们公安局也是排得上好的。”
汤军贤把那空瓶往刚才金泽滔坐的那位置放下:“这样排得上号不?”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五个酒瓶。
柳局长瞪大眼睛,哆哆嗦嗦了半晌地才说了个利落话:“他之前已有了四斤的量了?”
“再加上半斤黄酒。”汤军贤伸出半个手指。
柳局长噌地站了起来,握着金泽滔的手:“偶像啊,兄弟,你姓啥名啥,咱得跟你结拜兄弟,咱打懂事开始还没见识过能喝五斤老烧的高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开了眼。”
金泽滔见这面目有些狰狞的柳局长两只大眼冒着小星星,忍不住一阵恶寒,连忙说:“柳局长,我叫金泽滔,汤书记的部下,喝酒是小道,我可当不得你的夸奖。你们公安干警是我们人民群众守护神,你们才是真正的偶像。”
柳局长回头瞪着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大汉:“瞧瞧,瞧瞧,小兄弟酒量好,酒风正,而且会说话,还夸我们是守护神,是人民群众的偶像,这才叫水平,这才叫人品,这才叫能力,睢你们这帮土匪,就知道喊打喊杀的,让你们写个案情分析,还不如我家闺女写的作文好,让你们汇报工作,开口妈的,闭口娘的,都不会说人话了。”柳局长说着说着变成了训话了。
金泽滔有点哭笑不得,汤军贤说:“柳局长是全地区都数得着的刑侦高手,破案能手,前段永州出的银行抢劫案就是地区公安处抽调柳局长去了以后才告破的。”
金泽滔吃了一惊,这事在前世也有耳闻,永州的银行抢劫案在全省还是首例,公安部省公安厅专门抽调专家协助破案,但最后还是眼前这个柳局长找到线索破的案,据说还荣获了二等功一次,并凭此升任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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