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想到了许多种可能,但张知秋却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欠下了李观书一个大大地人情。
当然,这个事实本身并不让他感到开心,因为他终于亲身地感受了一次什么是纨绔,以及一个纨绔究竟是有多么强大的能力。
李观书是以张知秋的朋友的身份来到派出所的,却被一个不那么开眼的小警察误以为是张知秋的女朋友——在这个时刻还肯找上门来的,你说是普通朋友都不会有人相信。
这个小警察是王队长的属下,今日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却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的,知道王队长是在做一些“湿活”,而这种事情,其实每个警察素日里也多多少少都是做过一些的。
一般而言,被弄到派出所里的人,真正地清白无瑕的人其实并不多,即便不是凤毛麟角,也绝对称得上是少而又少。
通常情况下,这些“湿活”即使是在当时手头处理地这件事情上有所偏颇,但也是不会完全地抓不住对方的痛脚的。
如果是纯粹地诬陷的话,那也就不是“湿活”了,那也就是另外地一些事情了。
换句话说,整你也就整了,整了也是白整。
不过,象张知秋这种纯粹是霉运当头的家伙,也绝非是绝无仅有,但这种人一般在其背后都有一个强有力地黑手在操作,是以通常在程序上是找不出什么大的纰漏来的,而且事后捂盖子、擦屁股的能力就更是强悍无比。
这个小警察一来急于拍王队长的马屁——干这种“湿活”,通常做的都是些十拿十稳的事情,是以他也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跳出来得瑟一下。
二来,李观书实在是有些艳丽的过分了。
李观书其实是知道张知秋有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的——就是还没有上床的那种,而且也见过那个我见犹怜地女孩儿,是以这次在来山西的时候,却是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给弄的花枝招展起来。
这种行为,无关于男女之情,纯粹就是小女人间的那种“瑜亮情结”作祟罢了。
李观书的这个打扮,不但是使自己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了许多,而且感觉上确实是有些那么地不够庄重,于是小警察便自然而然地做了一些讨打的言行。
于是李观书也就极其赏脸地配合了小警察的行为。
事实上,在来到派出所之前,李观棋便给了李观书一个电话号码,那是秀容市国安局局长的电话,也是李观棋在两年前便特意安插在这里的手下。
当然,这个行为是李观棋在反反复复地考虑了许久之后才做出的,期间不下模拟了十几种的可能性,却是一直都有些难以委决,直到最后李观书说了一句话。
“管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去把人要出来就是了——他们凭什么可以不放人呢?”
李观棋闻言,莞尔一笑。
在这短短地几分钟之内,身为国安部秘密部门“十三楼”最大一个部门地正局级副主任李观棋,一直都在冷汗涔涔地思虑着种种地阴谋论,却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李观书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无论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地阴谋诡计,其实都是可以无视的——在强大地实力面前,一切地阴谋诡计,都只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阴谋之所以被称之为“阴谋”,就在于其“见光死”的本质;既然如此,李观棋到是不惮于将事情拿到阳光下来晾着。
无论这件事情是什么势力在伸手,但肯定都是绕不过始作俑者地国安部的;而无论是国安部里的哪位大佬想要插手,却也是绕不过从始至终地经办此事地李观棋的。
在这件事情上,李观棋不用考虑别人会怎么做,他只要让别人考虑自己会怎么做就可以了。
想的清楚明白的李观棋,由此也没有直接给自己这个下属联系,而是径自让李观书以个人的身份来联系他。
至于说这件事情会怎么发展,李副主任却是想做一下壁上观。
当然,顺便也考察一下自己这个已然被在这个边远之地闲置了二年的下属的办事能力。
存了这个坏心思的李观棋,因而也有幸见识到了,什么才是新一代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