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亦是转过头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忠顺美人。
忠顺美人此刻真是悔青了肠子了,早知道就不那么纠结了,干嘛早早的把信给绑到鸽子腿上了。这下子好了,什么都成定局了。罢了,天意如此,两人的缘分早已在她嫁人为妻的那刻便断了,是自己还执迷不悟,合该如此。
“算了,没事了。”忠顺美人摇了摇头。随即露出往日里倾国倾城的笑容,“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日本就是来看看母后和安平的,既是如此,便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往殿外走去。灰色的大氅随着动作一摆一摆的,显得格外的落寞。
黛玉捏着小手,满脸愧色的看着那孤独的背影,转头问肖容道:“母后,儿臣是不是犯下大错了。”
肖容凤目微眯,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过来,一脸肯定道:“珍儿这是为情所伤的赶脚啊。”
茜香国皇宫
茜香国四面环海,在这寒冬中更加冷冽。女皇的寝宫早已烧起了地暖,就连柱子都烧的热乎乎的。此时女皇流苏正穿着金色的寝衣靠在床上假寐。右手轻轻的覆在隆起的腹部,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
寝宫的外室,穿着粉色短袄的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将冷掉的汤药换了下去,又放上了新添的热汤,只待女皇醒来便可以随时饮用。女皇的贴身侍女莲谷又往炉子中添置了银丝炭,待炭火烧的红旺旺的,方才放下筒钳子。
这宁静温暖的时刻,却被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给打乱。
莲谷忙去推开窗户,只见一只白鸽正挥舞着翅膀,在窗台上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窗棂。正要去赶走那只突然出现的白鸽子,却听到内室传来一声轻轻的喝止声:“住手。”
待回过身来,只见一身单衣的女皇流苏赤着脚正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陛下,天凉,怎可赤着脚。”莲谷忙迎了过去。旁边的小宫女忙去拿了鞋子过来。
莲谷接过鞋子,正要替流苏穿上,女流苏却恍若未闻,伸手推开身前的人,径直往窗户走去。
那刚刚推开的窗户上,赫然是那只熟悉的白鸽子。这是当日那人临走时,自己拿给他的。只愿他回去后,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给自己回一封信,莫要……忘了自己。
流苏伸手抓过白鸽子,取下那鸽子脚上的信筒。指尖微微的颤抖起来,如同接受着未知的审判一般。心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方才慢慢的展开那小小的信纸。信纸很小,纸上仅有四个字。女皇却觉得犹如千金之重,整个身子都被压迫的站立不稳。
一旁的莲谷担忧的看着脸色突然煞白的女皇,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女皇突然身子战栗了一下,便歪倒下来。
莲谷眼疾手快的忙去扶住女皇倒下的身子,看着女皇咬紧了牙关,脸色苍白,心里大惊,惊叫道:“来人,陛下晕倒了。”
惊慌的宫人们忙围了过来,又匆忙的喊着御医。在这慌乱的时刻,无人注意到流苏脚边的那张小小的信纸,纸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小字——‘缘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