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国舅爷为了表现自己果真高兴,俱都大笑起来,声震瓦砾。
叶春秋反而警惕起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何况还是这两个京师里最出名的混账?
叶春秋呵呵一笑,道:“两位舅舅来,不知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张鹤龄很认真地继续道:“这是什么话呢,一家人串串门,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倒显得生分了,又不是外人,登门访亲,还需要理由不成?”
说罢,张鹤龄摇着头,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张延龄连忙点头,干笑道:“是啊,是啊。”
“咱们自己人嘛,以后隔三差五的走动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张鹤龄说着,已是坐下,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饮起茶来。
叶春秋松了口气,便与张鹤龄攀谈,张鹤龄翘着腿,豪气干云的道:“本侯的为人,想必你是有所耳闻的,自然,其他方面是有所欠缺,可是说到对自家亲戚,那是没有话说的,就说上次陛下要本侯那块地,本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为什么?自家外甥啊,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能袖手旁观吗?我平时一向是这样教诲……”张鹤龄朝张延龄看了一眼,继续道:“建昌伯的,一直告诉他,做人要忠厚,别人倒也罢了,可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人,那是万万不可亏欠,这是做人的原则。”
“是啊,是啊,我哥就这样教我的。”张延龄继续赔笑。
叶春秋听着云里雾里,只是这两位再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他的舅父了,却得乖乖地听着。
张鹤龄又道:“若是自家亲戚都对不起,这还是人吗?这样的人,本侯瞧不上,莫说他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本侯也不稀罕……”
叶春秋连连顺着他的话道:“是,是。”
倒是建昌伯挠头搔耳起来,捅了捅张鹤龄:“大兄,说正事,说正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叶春秋捕捉到了。
张鹤龄恼羞成怒地看着他:“这不是正在说吗,你猴急个什么,混账东西。”
张延龄立即如小狗一般,嗷嗷的偏过头去安静疗伤。
张鹤龄咳嗽一声,这才道:“哎呀,小叶啊,外甥哪,其实近来,呃……亲亲小外甥,有钱吗?我晓得你家大业大,能借个几千两……”
借钱……
叶春秋的脸顿时就黑下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叶春秋不由道:“不知为何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