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科考试最初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主持,后改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第一名就是状元或状头。同榜人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以同榜少年二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
唐孟郊曾作《登科后》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所以,春风得意又成为进士及第的代称。常科登第后,还要经吏部考试,叫选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唐代大家柳宗元进士及第后。以博学宏词。被即刻授予“集贤殿正字”。如果吏部考试落选,只能到节度使那儿去当幕僚,再争取得到国家正式委任的官职。韩愈在考中进士后,三次选试都未通过。不得不去担任节度使的幕僚。才踏进官场。
宋代确立了三年一次的三级考试制度。宋初科举。仅有两级考试制度。一级是由各州举行的取解试,一级是礼部举行的省试。宋太祖为了选拔真正踏实于封建统治而又有才干的人担任官职,为朝廷服务。于开宝六年实行殿试。自此以后,殿试成为科举制度的最高一级的考试,并正式确立了州试、省试和殿试的三级科举考试制度。殿试以后,不须再经吏部考试,直接授官。宋太祖赵匡胤还下令,考试及第后,不准对考官称师门,或自称门生。这样,所有及第的人都成了天子门生。殿试后分三甲放榜。
南宋以后,还要举行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并赐宴于琼苑,故称琼林宴,以后各代仿效,遂成定制。宋代科举,最初是每年举行一次,有时一、两年不定。宋英宗治平三年,才正式定为三年一次。每年秋天,各州进行考试,第二年春天,由礼部进行考试。省试当年进行殿试。
元代的科举制度基本沿袭宋代,用“经义”、“经疑”为题述文。科举分为地方的乡试,和在京师进行的会试及殿试。元代科举只考一科,但分成左右榜。右榜供蒙古人、色目人应考;乡试时只考两场,要求相对较简单。左榜供汉人、南人应考,乡试时考三场,要求相对较严格。乡试、会试考获名单俱按种族分配。
元朝自仁宗至顺帝时灭亡止,科举停办两次,共举办过十六次,取进士1139人,国子学录取284人,总计1423人。但元科举所选人材通常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在元政府中产生的影响也不大。
科举制度在中国实行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对隋唐以后中国的社会结构、政治制度、教育、人文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科举原来目的是为政府从民间提拔人才,打破贵族世袭的现象,以整顿吏制。相对于世袭、举荐等选材制度,科举考试无疑是一种公平、公开及公正的方法,改善了用人制度。
从宋代开始,科举便做到了不论出身、贫富皆可参加。这样不但大为扩宽了政府选拔人才的基础,还让处于社会中下阶层的知识份子,有机会透过科考向社会上层流动。这种政策对维持整体社会的稳定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明清两朝的进士之中,接近一半是祖上没有读书、或有读书但未作官的“寒门”出身。但只要他们能“一登龙门”,便自然能“身价十倍”。历年来千万莘莘学子,俯首甘为孺子牛,目的多亦不过希望能一举成名,光宗耀祖。可以说,科举是一种拢络、控制读书人的有效方法,以巩固其统治。
科举为中国历朝发掘、培养了大量人才。一千三百年间科举产生的进士接近十万,举人、秀才数以百万。当然其中并非全是有识之士,但能过五关斩六将,通过科考成进士者,多数都非等闲之辈。宋、明两代以及清朝汉人的名臣能相、国家栋梁之中,进士出身的占了绝大多数。明朝英宗之后的惯例更是“非进士不进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科举成为高级官员的必经之路。
元朝秦王右丞相伯颜,中书平章政事彻里帖木儿,都是武将出生,对文官科举考试很不感冒,想把持文官选择的大权,他们丧心病狂,向朝廷提出废除文官科举的建议,朝廷失去了人才选择的公正与公平,堵住了天下文官的出路。元朝御史吕思诚监察官等人。都异口同声地反对他们的荒唐行为,联名写出报告,竭力反对他们的荒唐主张。报告上报到中书省,平章政事彻里帖木儿接到报告后,扣压了他们的报告,反而罢免了吕思诚,把他降职为广西佥事。其余都义愤填膺,对此愤愤不平,怒火中烧,他们全部提出请求。辞去朝廷官职。解甲归田,甩掉头上的官帽子,回乡种田。
参政官许有壬也对废除文官科举的事异常惋惜,他在中书省得知消息说。停止文官科举考试的诏旨命令。已经起草完成。只是没有加盖皇帝的印信玉玺,心里火急火燎,坐卧不安。他就立即采取行动,来到秦王的官邸中,拜见丞相伯颜,他询问伯颜说:“现在朝廷里是太师你执掌政权,选拔人才,如果停止文官科举,就失去了选择人才的公平与公正,难道还不去竭力挽回吗?”
伯颜听了许有壬的话,气不打一处开,满脸通红,愤怒地回答说:“科举有什么用处?朝廷里的台臣高官们,前几天就在为这事提出报告,检举彻里帖木儿,难道你也参与其中,从中作梗吗?”伯颜执掌大权,独断专行,不可一世,说话语气真是盛气凌人。
许有壬被伯颜这么一骂,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亏得他在朝廷里参政多年,才思敏捷,他只是略加思索,就立即圆滑地回答说:“太师你提拔彻里帖木儿,让他进入中书省担任中书的要职。朝廷里的那些御史监察官有三十多人,他们连太师你都不畏惧,却会听从我小小许有壬的指示,难道我许有壬的权力,比太师你还大吗?”
伯颜听了许有壬的话,心里非常受用,他掀了掀他那部浓密的胡须,不禁得意地微笑起来,好像稍微平息了一下口中的怒气。许有壬知道伯颜不是什么好鸟,他是元朝的一位奸相,独断专行,作恶多端。许有壬对伯颜说:“如果罢免了文官科举,天下的人才,一定异常失望!”伯颜回答说:“天下的举子大多贪污**,朝廷每年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反而便宜了那一帮贪官污吏!我的意思就是很不赞成举行文官科举考试。”
许有壬说:“从前没有举行文官科举考试,朝廷台中的贪赃枉法的事,也数不胜数,也并非全部是那些举子所为。”伯颜回答说:“现在的举子很多,但是在我看来,真正可以任用的人材,只有参政你一个人,其余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许有壬道:“太师你的话也不完全对吧,现在的张梦臣、马伯庸等人,都可以委以大任,就是善于写好文章的欧阳元,也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伯颜回答许有壬说:“科举虽然罢免了,那些读书的士子,想求得丰衣美食,也能用心钻研学问,教教书什么的,何必非要举行文官科举考试不可?”许有壬回答伯颜说:“许多有志向的人士并不是为了求得温饱,不过有了文官科举,便有可进身的阶梯,有了人生的出路。过去朝廷里议论朝政,为了促进国家的强大,选择优秀人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举行文官科举考试。”
伯颜沈吟沉默一会儿,又对许有壬说:“举行文官科举考试选拔人才,实在是与人才的选拔有妨碍。”伯颜的真正本意就是在此,刚才闪烁其词,就是是为了隐瞒观点,到了此时他无从隐瞒,才不得不和盘托出。许有壬还是坚持说:“今天朝廷里提拔的通事知印等人,全国共有三千三百余名,今年自从四月至九月,那些从平民百姓白身补充为官员,接受朝廷命令成为官员宣的人,共有七十三人,如果按照文官科举考试的惯例制度,每年只能选拔三十多人。由此看来,官员举荐的选法与文官科举考试,并没有什么妨碍;况且文官科举考试制度,已经实行了几十年,祖宗的现成制度,并不完全是有弊无利,不应该骤然罢免停止。还请太师你明察,三思而后行!”伯颜态度坚决,回答许有壬说:“现在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件事已经作出了决定,不便撤消,我想参政你也应该原谅我的苦衷。”许有壬看见伯颜态度坚决,已经无法挽回。许有壬到了这时,也无话可说,只得起身告辞,离开了那里。
伯颜送出许有壬,在心里暗暗地想到,这个人真是可恨,他真是不年头势,硬是要出头意图反对我的主张,我一定要当着大众,侮辱他一次,好好地惩戒他,免得他人再来对我说三道四,反对我的主张。伯颜当时沉思默想一会,终于想出了一条计谋。
在第二天入朝,举行例行朝会的时候,伯颜请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将停办文官科举的诏书,加盖了皇帝印信御宝,就把诏书携带出来,宣召文武百官,提名道姓,指定许有壬,要他站在队列最前面,向文武百官宣读诏书命令。许有壬尚不知是什么诏令,竟然从伯颜的手中,接过皇帝的诏令。等到他亲眼看见上面的内容,才知道是一道停办文官科举的诏令,那时他真是左右为难,读也不行,不读又不行,情急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勉勉强强宣读了一遍,方将这道诏对付过去。
治书御史官普化,等到他宣读完诏令,就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笑了一笑,顿时弄得许有壬无地自容,羞惭难当。不一儿退了朝会,普化走过来,对许有壬道:“御史你做得真绝,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你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过河拆桥了。”许有壬这时也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只得一言不发,他返回寓所后,就称自己生病,没有再出门去四处走动,免得招惹是非。原来许有壬与普化,本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前一段时间他与普化说到这件事,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竭尽全力,挽回这种举动。
普化认为现在是伯颜独揽政权,对这件事无可争辩,不如见机行事,沉默不言,进行无声的反对。许有壬当时认为,普化这样小心谨慎,明哲保身,真是不错,但是为了国家选拔人才的大计,他的做法就太自私自利了。许有壬由于一时气恼,就竭力反对普化的做法,并非面对普化发誓说,他一定要据理力争,挽回朝廷罢免文官科举的行动,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许有壬却出尔反尔,当众宣读罢免文官科举考试的诏令,是这样的收场,让许有壬的面子怎么过得下去?因此认为是遭受了奇耻大辱,只好假意称自己有病,好好在家呆着,自作自受了。
伯颜废除了文官科举考试,又下令把全国各地所在的儒学贡士,学校的庄田租税,全部改为供给宿卫军队的脱衣服和粮食。军队卫士意外地获得了一种进款,自然万分感激伯颜。只有那些读书的士子们,却愤愤不平,纷纷发起抗议,但是那是君主**时代,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凡事都是皇帝和丞相主持,他们说了算,人们无可争辩,纵使那些读书的士子怨气冲天,也只能饮恨吞声,无可奈何。这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