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张辽心说就算邋遢老头被撤已成定局,但他好歹也是塔主莫忘的亲弟弟,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掩饰挖墙脚,简直视塔主莫忘为无物,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果然,曹承允话音刚落,他身后跟着的那帮人立马变了脸色,尤为不解曹副塔主为何连短短几天都无法忍耐,如此冒失。
“承蒙曹副塔主抬爱。”张辽断然拒绝,莫峰虽然有点不靠谱,但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在走投无路之前,他还是想做一个好人,“当个铁匠挺好的!”
“呵!”
闻言,曹承允笑意不减,上下打量着张辽点头道:“不错,有骨气,难怪能让诸位塔主看重。近来塔中动荡颇多,人心不稳,老夫方才之言,只是担心你被奸人引诱,遂出言试探,现在看来,当真要恭喜莫兄得一良材美玉了。”
轻飘飘的一句解释,立时让曹承允身后的凌云塔众松了口气。尽管受到赞扬,但张辽愈发觉得方才那席话,才是眼前这位笑眯眯的曹副塔主真正想说的。
“虽我凌云塔源自北方凌云阁,但近年来关系每况愈下,俨然呈水火之势!”曹承允话锋一转,“老夫身为凌云塔副塔主,自然要鼎力支持莫兄继续承担塔主,北方凌云阁还有几日便会派出特使南下漓江。值此紧要关头,曹某望在座诸位团结一心,莫要自乱阵脚,小心被奸人利用。”
说完,曹承允有意无意的看了关蕊一眼,后者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认同,和一堆凌云塔众赞扬曹副塔主的大义凛然。
奸人!
你倒是给我说说,谁是那所谓的奸人啊?
张辽心中腹诽不止,而曹承允则带着凌云塔众登上了电梯。
“张辽……”关蕊的神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张辽看着她脸上的惴惴不安就知道小报告不用打了,摆摆手:“我不会多嘴的。”
关蕊脸上浮现喜色:“刚才打扰你了,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真是不好意思啊!”其实她何尝不想让张辽如实告知塔主?可方才曹承允就差明言“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了”,张辽最起码还有一个塔主撑腰,无权无势的她万一被人记恨上,只有遭到排挤的份。
“人丁稀少的凌云塔,水都这么深!”张辽不禁感慨,“那整个漓江塔又会是什么样子?”
……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老头,张辽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老师,便向醉眼迷蒙的莫峰询问,是否可以给他一块磨刀石。
莫峰微微抬起眼皮,声音有些不耐烦:“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吗?”
“可我不知道锁在哪里啊?”
张辽昨日只顾埋怨,忘了询问,莫峰也没明说,搞得他又得跑到凌云塔顶。
邋遢老头像是赶苍蝇一样催促张辽:“四零六,走吧走吧,别来扰我清梦!”
张大官人心中愈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被坑了,心中感叹,但还是好意提醒:“老师,您知道塔里近来的变化吗?”
曹承允的态度说了问题的严重性,堂堂副塔主都如此不看好莫峰,那似乎真的就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邋遢老头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没救了……
张辽摇摇头,旋即就要告退,可又听莫峰说道:“对了,四零六的辉液用不了几次了,知道辉液怎么采集吗?”
“知道。”秦音授课时,恰好讲到了分泌辉液的星辉草与采集辉液的方法。
“嗯。”邋遢老头闭起眼睛,鼻腔中发出沉闷声响,“去吧!”
离开酒气弥漫的房间,抱着长剑的张辽正想坐电梯下楼,却又被两个持剑侍卫叫住了,说起来,这两人还身兼凌云塔教官之职。不过今年凌云塔还未招收新学员,所以他们只得终日呆在塔顶,负责为莫峰看守。
两人对各自前途都有些担忧,他们旁敲侧击想从张辽嘴里问出莫峰的意思,然而张某人心里苦啊,他如何能知道成天醉酒的邋遢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一副优哉游哉醉生梦死的样子,似乎将要被撤换的人不是他一样。
见到张辽含糊其辞,两人也大致猜出些什么,对视一眼均是叹息不止。其中一位名为苗进的侍卫,看到张大官人手中的钥匙,出言问道:“张辽,你这是?”
“四零六!”张辽扬了扬手中的长剑,耸耸肩,“接下来我恐怕得天天去那儿了!”
苗进闻言,决定亲自走一趟,因为凌云塔众越来越少,许多楼层都被渐渐空置,尤其是位于四楼的铸造间,灰尘遍地,杂物堆积,若不是苗进开启了清洁机器人,估计张辽会被搞得灰头土脸。
“多谢你了,苗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