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过去,看到了角落里放的一个花盆,花盆里栽种的树苗,要不是懂花卉草木的人,那肯定是认不出来的。因为这盆树苗,似乎已经快死了,树干都裂开了,叶子几乎掉干。
不用他开口,宋随意马上蹲到了花盆旁边,用专家的目光进行一番检视之后,得出结论说:“是万年青。但是冬天没有养好的缘故,想要让它重新活起来,不是没有办法。”
“原来是这样——”他的声音突然低到她耳边上,宋随意一愣,能感觉到的是他嘴唇里吐出来的那丝兰香缠绕在她耳朵的皮肤,宛如热风一吹,她的耳朵瞬间红了大片,比脸蛋更红。但是她全身不能动,直觉里让她不敢动。全身蹦成了一条直线的神经,让她头晕脑胀,几乎要晕过去的节奏。
他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已经与她几乎没有距离,在她面前,用一层略带深意的深情望着她。
夜晚,徐徐的清风,吹拂她前额的刘海,露出她一对微颤的眼睫毛。宋随意闭上了双眼,温润的触感落到了她的嘴巴上。
他是那样的温柔,让她全身几乎不可自主地要打起哆嗦。对此,他的一只手伸出去把她往后倒的后背扶住,轻轻拍抚着。
宋随意的头就此埋在了他的胸前,脸,早烫到像是要发烧了。
这一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过了半小时以后,她站在他的厨房里,打开冰箱,看见了少量的食材,但是足以他们今晚两人吃上一顿了。
回头,刚想问他今晚想吃什么,见他却是走到了客厅里接电话。
“嗯,怎么说?”
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沉稳,处惊不乱,但是,绝对不是散漫,更不是掉以轻心。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话,让他那张玉颜露出一些为难的颜色。
宋随意心头由此漏跳了一拍,貌似已经联想到了他这是怎么了。于是,她朝他走了过去,说:“杜大哥,是医院里有事吗?”
他先是转头,朝她的脸上望了望,目光里的迟疑没有变。
“杜大哥,有什么事说吧。”宋随意非常坚持地说,“以后,我们不是两个人要互相帮扶,更要互相理解吗?我理解杜大哥的职业。”
听完她后面那句话,他才沉了声音说:“我恐怕需要回医院一趟,你可以在这里自己照顾自己吗?”
“当然可以。我自己会做饭,只是,杜大哥你都没有吃饭,这样,我给杜大哥先下碗面条。”
“不用了,病人等不了——”刚拒绝完她的话,杜玉清皱了眉头。
他这话岂不是摆明了,其实不用她说什么,他肯定这时候要走的了。
只见她,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开始给他准备起东西,帮他拿钥匙,拿包,说:“我送杜大哥下楼。”
见如此,他也只好走到门口了,但是,阻止了她跟着他走出门,道:“你留在这,我才放心。”
宋随意被他的手坚决地挡着走不出去,低下头,把他的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如果我很晚回来,如果超过十一点我还没有回来,自己先去睡,知道吗?”
“知道。”宋随意吐出这两个字后,抬头冲他一笑,“你忘了吗?我在家我爸不在家,我也是一个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