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仁只觉得手中一轻,待清醒时,发现自己的佩服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秦风的手中,而秦风站在原处,好像一动也不曾移动过。
梁洛仁瞳孔一缩,难掩惊骇欲绝之色。秦风的速度简直违背了人类的常理,如此身手,连梦都没有梦到过。
秦风看了梁洛仁一眼,慢条斯理道:“很多人都说我以文出名,以为我是一个文弱书生,可大家都忘记了,我是秦琼的儿子,而且,还曾打败过一些大唐猛将。高处不胜寒呐!”秦风言罢,做出一幅英雄孤独的模样。
梁洛仁双眼突出,如果秦风没有夺剑之举,他认为秦风在吹牛,可现在,他相信了。
“你想如何?”梁络仁强抑心中的惊骇,努力的问。
正当此时,梁络仁见秦风将宝剑随手一甩,但听“铮”的一声脆鸣,紧接着手中一沉,凝神一看,宝剑分毫未差的回归剑鞘中。
顿时,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淌,他知道秦风若有歹意,自己一家人都难逃一劫,在这种高手面前,他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拯救将军一家。”
梁络仁摆出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好意心领,要杀请便。”
秦风啼笑皆非,若非知道历史上的梁络仁杀梁师都而降唐一事,他还真以为遇到了刘胡兰了呢。
“将军宁死不屈,在下佩服。”秦风停了一下,道:“你可以英勇就义,可你不为你的儿子你的亲人着想吗?”
“你想如何?”梁络仁如受了伤的老虎,怒视秦风。
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里,梁络仁十分看重唯一的独子的,如果梁文彬有个三长两短,黄泉之下又如何面对自己的老父亲?
“兵者,诡道也!为了打击对方大将的士气,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梁公子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虽不忍,可不了大唐的利益着想,我也不得不为。你知道,我有这份能耐的。”
梁络仁声色俱厉道:“绝人子嗣,你就不怕天下唾骂吗?”
秦风淡淡道:“我只知道成王败寇。况且,你们绝人子嗣还少吗?你们引突厥人南下,又有多少个家庭就此湮灭?作为一个汉人,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对了,我大唐皇帝已经打算在长安城铸一奸佞碑,上面刻上历朝历代的背叛国家和民族的人的一生事迹,塑其像,让其在风雨当中跪立万万年,让其子孙后代蒙羞万代。梁师都,肯定是榜上有名的,作为帮凶,梁将军你愿不愿意与梁师都一同上榜呢?”
“如你所言,成王败寇,尤未可知。等我大梁灭了唐国,你们同样是千古逆贼。”
“就凭这一亩三分地?”秦风嗤笑道:“梁将军,你觉得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仰仗的无非是突厥人,可突厥现在自顾不瑕,你认为你们的主人有精力管你们吗?况且,我能够潜到这里,你认为我大唐其他人就不能了吗?这么些年来,你认为我大唐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没有在此布设军队吗?之所以,没有里外应合,之所以让梁师都活到现在,无非是时机未到而已。现在,这块土地,是时候回归中原王朝了。”
梁络仁冷哼道:“既然你有如此信心,为何找我?”
“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梁师都所部,除了你无不是作恶多端之徒,那些人注定要死亡,唯独你梁络仁仁义忠厚,我找你是希望你能借助你的威望,说降其余城池,大家都是炎黄一脉,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而你一旦回归本真,吾皇陛下自然重用。”
梁络仁冷笑道:“李世民会给我大将军的位置吗?”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嗯?”
“梁师都对将军多有疑虑,早有夺取兵权的心思,只不过畏将军之威望,如果我们采用反间计,相信梁将军一家子都逃不出多疑的梁师都之刀刃吧。这是其一。”
“其二,梁师都没有君上之风度,早已众叛亲离,一旦我大唐天兵抵达,很多城池将兵不血刃,有了久望王师的百姓相助,我大唐的内应就能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比如说屠杀城主一家子啊,又比如下毒什么的。到时候,梁将军一家除了死亡,恐怕没有其他途径去选择了,当然,与此遭殃的还有传承数百年的梁家,为了你的小家和梁家,将军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其三,你们的军队土气不高,打打胜风仗还行,一旦败了,绝对就是兵败如山倒,你信是不信?”
“其四,一旦梁将军归降,且安抚各地,皇上断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况且,贵公子才华出众,他日成就不可限量,你忍心他就此结束吗?”
秦风看了冷汗直流的梁络仁,微微一笑道:“是生是死,一边中梁师都,一边是梁家一族,孰重孰轻,将军心中有数吧!若是将军顾及兄弟君臣之谊,可由在下代劳。言尽于此,将军且三思而行。”
“容我想想!”
“好,给将军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顺便给将军磨磨墨,铺铺纸张什么的。”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言下之意是投降了,就皆大欢喜;不投降?那就别怪我秦某人大开杀戮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除了投降,梁络仁别无选择,甚至连假投降都不可能。他的结局自从秦风到来已经注定了,只要自己定了降书,即便是假的,梁师都也不会相信。
“多想一下梁师都是如何对待将军的。”秦风做了进一步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