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宝贝就是多,据说沈疏的父辈早年间所酿造的酒近来刚出土了,且千里迢迢地送到了洛城的沈宅之中,未央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只不过因着上一回的缘故,她最近那可叫一个滴酒不沾,自然,滴酒不沾的不过只是她一个人罢了,未央所高兴的,无非是这些酒送去给了那些长老们的时候,应该很是高兴的吧,未央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窃笑了几声,又是竖起了大拇指对着沈疏说道,“沈疏啊,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些好东西给了那些长老们,还不是要给他们笑乐开了花啊,嘿嘿,那些个嗜酒如命的,这回可真是捡到了宝贝了啊!”
未央越是这样说着,也就越觉得兴奋,做起事情来也丝毫地不含糊,一下子就要带了几个小厮去那偏僻的巷子里的破庙送好东西去了,沈疏瞧着未央这般兴奋的模样,是她大病初愈之后少见的笑容,因而自己心里边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轻轻地揉乱了未央的秀发,沈疏只说道,“凡事都该小心一些,可千万别有闯出什么祸来了!”
瞧着沈疏这话说得,未央想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不陪我过去么?”想来沈疏最近不是闲的很,老是在自己面前念念叨叨的,总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的么,就是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沈疏就像是个管家公似的,如何之前就没有想过不苟言笑又沉默寡言的沈疏还有这么爱唠嗑的时候呢,未央还在纳闷之际,沈疏一反常态实在是令人费解,只是一头雾水地瞧着沈疏这般模样,却也不开口,只觉得今日的沈疏,甚是奇怪!
沈疏是注意到了未央异样的眼神的,这才轻咳一声,转而说道,“不是我不想陪你去。只是皇上在皇宫急召,我马上就要到皇宫领命去了,不是怕你闲着无聊么,你放心,等我处理完了皇宫的事情,自然是会来寻你的,可好?”
既然沈疏都这么说了,未央点了点头,听着这话好像还挺有几分道理的,她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自个儿是兴高采烈地出了沈府的大门去了。而她自然是没有看见。当沈疏瞧着未央的视线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自然是上了另备的马车,却不是前往皇宫的方向,反而是跟着未央的。他紧锁着眉头,只是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却是那般的苦涩。
很快,未央就到了破庙之中,自然不必说,那些个嗜酒如命的老头子们还没有等到未央走到了巷子口全都一窝蜂似的涌了出来,那叫一个兴致勃勃地接过了未央身后一众小厮手里的酒坛子,谈笑之间又回到了破庙之中,未央瞧着这些个老者们笑得一脸褶皱的模样,自己的心里边自然也是无比的激动的。想着自己果然是办成了一件大好事,还没过多久,未央在一品楼特意吩咐的那些个大鱼大肉也送了过来,这下子,那些个老头子们是愈发的兴奋了。有些狭小只不过却是异常整齐的破庙里边瞬间就弥漫着扑鼻的香味,就是未央自个儿也不由得兴奋起来了,虽然她不喝酒,只是手里端着茶壶,在一片酒香中也别有一番风味,这般沉浸于其中的时候,未央终于想到,“之前我老是听人说,人生的几大乐事,什么久旱逢甘霖啊,什么他乡遇故知啊,什么洞房花烛夜啊,再有就是什么金榜题名时啊,依我看啊,那都不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来的爽快与实际,是吧!”
未央这话是瞬间就引起了大家伙儿的共鸣了,一个个争相附和着,只不过未央还在嬉笑之际,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角落里肚子啜饮的五长老,这下子未央可就愈发的好奇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五长老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她嘻嘻一笑,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只是咧着嘴笑道,“我说师傅,这可是美酒佳酿,又不是苦茶,你干啥子这般的表情啊,难不成是我这酒不好喝么?”未央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来,如何今儿个一个个是这般的奇怪,如今她虽然不能碰酒,只不过就是闻着这味道,酒香扑鼻的,也知道子当是美酒之中的美酒了,而自己的师傅这般的模样,紧皱着眉头,哪里还能品出这酒里的味道,难不成自己这个没心没肺,成日里好吃懒做的师傅也碰上了什么烦心事?!未央是越想越觉得奇怪,想来若是她师傅也觉得烦恼的话,那天下人岂不都是要觉得生活没有乐趣了?!
然而,五长老不过是睨了未央一眼,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嫌弃的表情,只说道,“去去去,你个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许你当我的徒弟了?!”
未央一愣,想着自己这个师傅如何这个时候说话依然还是如此的犀利,天哪,她不过是想要安慰安慰这个老人家罢了,如何老是觉得自己不讨好呢!未央这般想着,不过这丝毫翻改不了她认祖归宗的心情,只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师傅,瞧您老人家说得,如何尽说反话呢,其实你心里是欢喜我这个徒弟欢喜得不得了吧,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同别人说得!”未央说到了最后已然是趴在了五长老的耳边,就像是在说一个秘密一般,五长老一时没有忍住,这才露出了微微的一丝笑意来,天哪,他不是要严肃到底的嘛!一想到这里,就是五长老自个儿也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想着自己这一回可算是破功了,竟然还是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害的,实在是太太太丢人了!他如今只能在心里乞求着未央没有看见自己方才的那般小表情,然而,他还是想错了,未央火眼金睛可不是盖的,就是这个时候,自然是瞧见了五长老的小表情的,这可是叫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直指着自己的师傅说道,“哦,哦,哦,师傅,您方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