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们呢家二伯如此不省心,竟然如今胆大包天到同敬王做军火生意去,我一定是要想法子套出他的话的,否则就凭着敬王的好手段那个时候落成还不是要民不聊生了么!”
“你怎么就能确定敬皇叔是这样的人?”阿秀的表情有些冷淡,可是叫未央吃了一惊,她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未央哑然。
阿秀这才行笑道,“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若是真能从慕二老爷的口中套出什么来,那也是好的。你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姑娘去套他的话么?”
然而,听了阿秀的话,未央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只说道,“二伯也不是什么高智商的,你就放心吧,随便找个姑娘,就是后院洗衣服的丫头阿菊,都能够套出他的话来!”
事实证明,慕二郎不光是喝了酒才会酩酊大醉,他就是看见了姑娘,也会被迷得分不出东西,比如说此刻,许是许久都不敢来这烟花之地的缘故,慕二郎看着眼前体态婀娜的姑娘们,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时之间眼冒桃星,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坐在二楼高级会员专属的雅座里,慕二郎拍了拍薛老五的肩膀,直赞许地说道,“好地方,这仙乐楼当真是一个好地方!”
薛老五直点着脑袋,想着自己方才一定是多心了,这仙乐楼不过是来玩乐的地方,又不是赌坊,哪里还会出什么事情的,自己的神经绷了这么些日子,如今更是应该好好享受一番才是,毕竟慕二郎对自己的敌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只是慕二郎却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边逍遥自在,而另一边,未央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
果然,未央是高估了自己这个二伯的智商了,来的姑娘不过是仙乐楼众多如花美眷之中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却一下子就套出了慕二郎各种秘密,包括他大声咒骂着林家的老太太如何苛刻地对待自己,不将家产分一丝一毫给自己!也说了他在慕家勤勤恳恳,到头来却连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都不如,最后,他也说起,关于自己与敬王军火交易的点点滴滴,全部被躲在暗处的史官一一记录下来,慕二郎说完了这些话,又拿出了大把的银票子给了服侍自己的姑娘,却什么都没有干,直接倒头就睡,还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响。
那姑娘与史官哪里册子,便去痛未央与阿秀复命去了。
未央散了他们银两,只是翻看着手中的册子,那位史官还是前朝的史大人,曾经因为惹怒了朝中权贵而惨遭宫刑,在他穷困潦倒之际,还是未央无意之中给了他一碗饭吃,有施舍了几两银子,让他得以活下去,因而对于未央,史官一直都是有知遇之恩的,凡事都尽心尽职虽然说是在这仙乐楼里干活,只是却也没有什么羞耻。
小小的厢房内只剩下了未央与阿秀的时候,她翻看着手中的册子,却还是不自觉地紧紧皱着眉头,“我这个二伯,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流,只是纸老虎罢了,我如今可算是真的确定了,我果然是高看了他!”说着不禁扶额,未央本来是想着慕二郎尽管不会那些玩弄人心或是制造阴谋的手段,没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狐假虎威一下罢了,没有想到字里行间,无不透着这家伙的愚蠢,想来那慕二郎一定是不知道自己遭了敬王的算计的,一喝醉了酒,心里想什么是完全说出来了,难道他就不知道这一门生意表面上是他自己讨到了便宜,若水真的计较起来,最终受益的还是敬王罢了,更何况,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个老奸巨猾的敬王只会讲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慕二郎自个儿身上,慕家也会受到牵连,而他敬王,自然是安然无恙的!
好一个狡猾的敬王!好一个愚蠢的二叔!
未央心里虽然气愤,只是谁让自己摊上了那么一个奇葩的二叔,看来她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一手托着下巴,喂养还在冥思苦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法子,却没有想到忽然有丫头急匆匆地跑过来,说是慕二郎不见了,那丫头看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说自己不过是出去了片刻,等到她回来,床铺上哪里还有谁的身影。
喂养想着此时的慕二郎早已是喝醉了,也不知道他这般跌跌撞撞跑进了大街上究竟会出了什么事情!她心里一急,赶紧唤人去寻他去,派出的小厮很快就回来了,说是慕二郎并没有回到慕家去,薛老五更比不说,完全不知道慕二郎的下落,未央这才想起了一个地方来,只是赶紧跑了出去,拦住了一辆马车,朝着慕家的胭脂铺子跑过去。
果不其然,老远就听见了铺子里闹哄哄的声响,喂养皱着眉头,看见慕二郎将小小的铺子搅和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她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着训斥几句,谁知慕二郎忽然高高举起了账台上的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她心中一紧,这不是自己叫了账房送去的么!
只是慕二郎身子踉跄着,一个不稳,几欲摔倒,看的未央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谁知慕二郎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打了一个饱嗝,身子一抖,手一松,那瓶子还是掉了下去。
未央赶紧闪身过去,只是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叮的一声响,是立即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