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玉簪子碎在了地上,满目尽是支离破碎的绿色,一众宫女纷纷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是惊扰了眼前这位正在怒头上的长歌公主。
“姐姐,你怎么了?”是一声如出谷黄莺一般的悦耳的话,在场的宫女们不禁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只是这话听在林涣歌的耳朵里却犹如地狱的鬼魅声,又像是在她的心上又添了一把火,只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换上了满脸的笑意,“是秀鸾妹妹你来了,是这些宫女不小心,方才将这些东西给打翻了,这不,姐姐正教训着她们呢!”
说着更是指着地上跪拜着的宫女们骂道,“你们几个,今儿个算是你们福大命大,谁让我瞧见了我的好妹妹秀鸾,今儿个呢,就先饶了你们,还不快来收拾收拾!”
“是,是。”几个宫女们一听这话慌忙起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林涣歌假装笑着将秀鸾拉到了一旁,佯装抹了一把眼泪,悲戚地说道,“我的好妹妹,今儿个可算是见到你了,姐姐真是命苦,我苦命的孩儿哦,一出生竟然就叫那样的贼人给害了,你可叫我如何是好?”说着更是落下了一行清泪,嘤嘤地哭出了声来。
林秀鸾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姐姐的事情,妹妹也是有所耳闻的,不知道是那个人如此蛇蝎心肠,竟然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姐姐就别伤心了,等到奏禀父皇,他一定会还姐姐一个公道的。”
“这是自然!那个黎未央,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说着林涣歌的眼睛里就变得阴狠了起来。
只是一提到未央,林秀鸾抚着林涣歌脊背的手一顿,迟疑着问道,“姐姐说的……可是这一会赢了斗米大会的米行老板黎未央?”
“还不就是她!”林涣歌对于林秀鸾与未央的交情并不知情,还在那儿为她知道这位人物二沾沾自喜,心想一定要极力的抹黑她,“妹妹你心思单纯自然不知道此人有多少的心狠手辣,此人爱慕相公不说,却因着得不到他三番四次地来陷害我,不曾想,这一次竟然如此的歹毒,若不是上天带我不薄,让我将她当场抓住,只恐怕我呢可怜的孩儿就要枉死了!”说着又是一声哀嚎,痛哭了起来。
“姐姐莫要伤心,”秀鸾似乎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我看那黎姑娘倒是不像是这样的人,姐姐是否是查清楚了?可别……”
“人赃并获,还能有错?”林涣歌一听林秀鸾这样一说,立即就止住了哭声,“那个黎未央,又是个商人,平日里就老奸巨猾不说,此人口蜜腹剑,背地里心肠不知道有多少歹毒,这一次她这般害我,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她愤愤不平地说着,只是秀鸾一直在旁边瞧着她,脸上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等到她离开了林涣歌的公主府,脸上的表情还是依稀有些凝重。
“请问公主大人是犯了什么事?难不成又是被皇上该教训了?” 之见男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之下显得温润又美好。
林秀鸾看着齐律,不满地赌气了嘴巴,刚想要解释,只是转瞬便想起了正事来,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方才我听见了一个惊天大消息,”说罢就将从林涣歌嘴巴里听到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律。
齐律听罢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之前我与未央曾在皇宫里见过几面,看着她的模样,不像是林涣歌口中之人。”
“可不是,我当然是相信未央的,我看啊,定是未央误会了我皇兄一样,长歌姐姐一定是误会了未央了。”
“只不过。”齐律看着林涣歌,不忍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却还是只能实话实说,“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长歌公主没了孩子,她又认定了未央才是罪魁祸首,恐怕对未央不利。”
“那该怎么办?“林秀鸾也不禁担心了起来,她可不想未央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这个关头,她根本想不出半点法子来,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齐律的身上。
“好了,”齐律拍了怕秀鸾的消瘦的肩膀,安慰着她,“事已至此,自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啊,我们还是先要找到沈疏,听听他说些什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我们做外人的,也不好插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