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坊间忽然散开了谣言,说是镇上的百年米行的地位岌岌可危,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刚刚开张了不到半年的隔壁那条街上的小米行,虽然是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有好奇的人赶过去瞄了一眼,只是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是一下子就扎进了人堆里去,出也出不来了。
百年米行是不是真的开了有近百年的时间,外人不知道,米行的老板却清楚的很,何止百年,简直是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
李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整天腆着个大肚子在店里慢悠悠地踱着步,不时地指挥一下搬运的工人,呵斥几声偷懒的伙计,镇上只有他一家米行,根本不担心没有生意,日子倒也是过的怡然自得。
直到有一天,忽然有人来同他说,隔壁街上开了一家新的米行,又要来抢他的生意了。
对此,李老板却是嗤之以鼻的,他们家世世代代地就在长安过活,长安是天子脚下,几百年,不知道改朝换代了多少次,长安是皇都,这一点,没有变过,他们家是长安第一大米行,这一点,还是没有变过。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硬是喜欢挑战权威,不知道附近曾经开过多少家大大小小的米行,都是以落败告终,久而久之,长安米行也就到了一家独大的地步。怪不得他听说有竞争对手之后会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李老板看着新运来的新鲜的茶叶,轻呷了一口,才笑道,“让他们玩去吧!”
然而,只是没过多久,李老板就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李老板才发现自己的店里的客流量明显减少,与之相反的,对面那家店的客人倒是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这下李老板可就不淡定了,开业那么久,还没有碰到过像现在这样有竞争力的店面,这一天,他正在店里来回踱步,为了那家新店的事情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是愁得不得了,没想到这时候倒是来了个客人。
百年米行最近生意有些惨淡,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客人,李老板抬眼一瞄,只见此人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轻烟罗轻纱,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公子快请进,请进!”李大知道这样的贵人来自己店里,定是庄好买卖,不由得满面堆笑,一直点着头哈着腰,谄媚地笑道,“不知公子是想买些什么?”
“在下也是冲着李老板的名声来的。”眉长入鬓,皮肤白皙的年轻公子微微一笑,“想来这百年米行不应该单单空有这白白的噱头的,今日在下前来,自然是给李老板带来一桩好生意的,只不过,”他说着用右手微微撑着下巴,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我怎的听说,那一家新开的米行却是要比李老板的百年米行要好上许多的?倒是这儿,显得是有些冷冷清清的了。”
“只不过是一家新开的米行而已,哪里能同我这家百年老店比的?”李老板讪讪地笑道,那模样却显得有些尴尬,“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它如今有这样的生意啊,那些个百姓也就涂个新鲜,等到过些时日,他们自然知道那边的米远没有我这里的米好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还请这位公子放心才是。”
“可是我怎么又听说。”只不过就算是李大再怎么巧舌如簧,似乎这位新来的挑剔的客人还是有些迟疑的,“那边的米比起这里,是要便宜许多的,当然我自然不是在乎价钱的,不过这在乎价钱的人的确是多的是,若是他们都跑去买那边的米,冷落了你们家的生意,这也耽误了我们以后的生意,不是么?”
李大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眼前一亮,听他的说法,分明是意味着这笔好买卖是要长久做下去的啊,这才赶紧说道,“公子莫愁,我李大的店既然有这名头在这里,自然有这个信心与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长久作战的,我就不信,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店,也敢与我李大的店相提并论。”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几丝得意之色,更是高高地扬起了脑袋,衣服目中无人的架势,因而他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脸上异样的神色。
“我倒是有一个能够尽快为李老板揽回声誉的方法,就是不知道李老板意下如何?”终于,那位年轻公子终于出声了,只是这话里意犹未尽的,倒是真的吊起了李大的胃口。
“有何主意?公子但说无妨。”
年轻公子看着李大没有半点戒备的模样,只是笑了笑,又小声地说了几句,说得李大是连连点头,不由得夸口称赞道,“公子真是好主意!”
“李老板见笑了,”被夸的人却只是谦逊地摆了摆手,“在下也只是为了咱们日后的生意而已,也算是互利互惠。”
“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黎,叫我念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