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今年收成能好些农民,心里自是欢欣,因为邺城已经有许久未曾下雨了,再不下,今年稻子都没办法下田了。
而今日上朝朝臣,却是觉得那云便似压他们心尖上巨石,摇摇欲坠,说不定何时便会失去平衡掉下来砸自己脚上。
宫啸天正襟危坐于龙椅中,威严目光扫过玉阶下所有人,道:“过不了几日西越六皇子和大梁太子便该入京了,届时,诸位爱卿可有人愿意前往城门接驾?”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都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脚下一尺三寸地儿,没人出列主动挑下这艰巨担子。
不是他们无用,而是那二人都不是普通角色,不比一般来访使臣,是万万出不得一点差错。
那二人一个号称千面玉佛,性子深沉难以捉摸,一个来自北方蛮族,猖狂嗜血目中无人,都是不容小觑难以招架人物。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落个怠慢别国皇子罪名,轻者贬官罚俸,这重者,说不定一不留神全家人性命都没了。
此种性命攸关时刻,谁会为了出风头抢功而拿自己脑袋开玩笑?
待啸天帝目光扫到自己时,宫冥夜主动出列。“启禀父皇,儿臣愿意前往迎接大梁太子。”
“嗯。”宫啸天点点头,随即目光继续移动,朝臣中搜寻着能担当大任能臣,终,诸葛无为身上停了下来。
“丞相,迎接西越六皇子事,恐怕要劳烦你出马了。”
诸葛无为闻声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迎上他,过了片刻才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臣荣幸,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那这件事便有劳丞相爱卿了。”
迎驾人选敲定,众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眼神不自觉往诸葛无为位置瞅去。
据闻赫连铮嚣张跋扈,除了他父汗母妃外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就连他那些个胞兄胞弟,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他们还听说,赫连铮对他们这些南方人很是不屑,每每见到都会用各种方式将对方比下去,生生踩脚底。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敢承担重任,啸天帝不强行让他们其中一人领命直接原因,因为怕迎驾那日丢了天盛国威。
但如今有他,他们都感觉很是放心,若是由他来应对赫连铮,想来赫连铮从他这里讨不了任何便宜。
“时日不多,接下来礼部便好好安排西越皇子和大梁太子下榻驿馆,务必每个地方都要检查仔细,断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皇上放心,臣必定带领礼部所有人将寿宴事落实,断不会出任何纰漏!”
“如此甚好。”宫啸天说完对着一旁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心领神会地往前迈了几步,吆喝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跪地,宫啸天起驾离去,待明黄身影消失玉阶上,众大臣才起身,井然有序地离开朝堂。
有绛紫色身影还余光里,诸葛无为不用扭头也知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