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江市的黑煤窑事件,已经被高书记通过暗访给揪出来了,而且还引起了这么大的声势,两人的心里都很明白,那就没有善罢甘休的可能性了。这时候谁要是还想捂盖子低调处理,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呢!
政务中心的首长来了,省委常委们来了,国家部委的领导也来了,摆明了要把秦江市的问题搞成典型,起到杀鸡骇猴的效果,说句很难听的话,他们就好比是那只待宰的鸡。要是成绩被当成正面教材得到褒奖,两人做梦都会笑醒了,很可惜,这次却是负面的影响,两人做梦都会被吓醒了。
政务中心的首长,还有国家部委联合检查团的领导们,对秦江市的事情只会提出建议,这属于阳西省委省政府的内部事务,干预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强。建议肯定是要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疏漏和错误进行严惩,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在这样的形势下,省委领导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就等于是两颗弃子,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市委书记和市长这两个职务,在眼下这种级别的阵势面前,官似乎真的不大,但是从严格的意义来说,这绝对不是个小官,是厅级干部中实权最大的位置。负责一个地级市的主要工作,为全市几百万的人民群众服务,历来是省委常委会人事任命的重头戏。
王志堂和楚军浩在省委省政府不会没有自己的后台,这是常识性的认识,换句话说。先不说派系之争,没有那个常委随随便便就看好你,然后提名你出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吧?跟着向人家靠拢的领导干部,还不一定能得到这种机会呢。那些人的能力真的就差吗?不可能的!
王志堂早餐就端着一杯牛奶,十几分钟还没有喝到杯子的一半,平时他和楚军浩虽然有矛盾,可眼下属于同病相怜的地步,所有的不愉快,随着事情的发生都不翼而飞了,谁也不用笑话谁,都是一个命运。
楚军浩倒是胃口很好,一大餐盘的美味佳肴吃的干干净净。也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不活了不是?
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楚军浩低声说道:“王书记,我昨天晚上已经得到准确消息了,估计会是我们预料的那个结果。”
王志堂淡淡的说道:“老楚啊,叫我老王好了,还什么书记不书记的,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也没有闲着,可悲的是,上家已经要我腾位置了。省工会的副主席,带个括号正厅级,你说有多悲哀?自己派系中也有人看着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眼红啊!”
楚军浩苦笑着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去向大致是省委老干部局的副局长,也是要带个括号正厅级,上家说了,这就是最大的保护和照顾了,后面已经有人在追着撵我走呢。”
王志堂说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阳西省有七八个地市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我们正好撞在高书记的枪口上,自己认倒霉吧。我们已经被放弃了。”
楚军浩压低声音说道:“要不然我们去找高书记吧,或许这次省委常委会还有一线生机,上次检讨的时候。高书记的反应还是有希望的。这些年为了秦江市我们做了那么多,况且我们和黑煤窑并没有任何的牵连,总要给我们个补救的机会吧?”
王志堂想了想说道:“在目前这样的局面下,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既然都被抛弃了,我们大不了进入新的团队。高书记来到阳西省时间不长,对地市的掌控还很微弱,我想他不会拒绝一举把秦江市纳入他势力范围的机会,何况还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两个主要领导,我们对他来说也是有一定价值的!”
到了一定的级别,改换门庭是领导干部的大忌,除非你已经明确的被放弃了。在这样的危险面前,你如果搏一搏还能起死回生,可以自己想办法投入到别的团队,也能得到派系的谅解,但绝不能在平时随意的做出改变,这是不可违背的潜规则,谁要是触犯了,就会被踢出这个游戏圈子,会被大家所不齿的。
上家既然保不住自己的派系成员,人家自谋生路也是无可厚非,王志堂的意思很明白,这时候唯一的筹码就是现在的位置,高书记相比对掌控一个地级市也会动心的,唯一的诚意就是改换门庭,这是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