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绷了一天的裴茜,还没有睡下,听正院有动静,惊弓之鸟般,非要过去看看。
方留明拦住她,“应该是长姐和长姐夫起夜的。你过去干什么?大半夜的!”
“永安王只是占据了皇宫,还没有登基,我担心出事儿!”裴茜可盼着萧雍做储君呢。萧雍是跟着长姐在她们家长大的,肯定比别的任何人当皇帝都对她们家好!起码绝对不会想着害长姐!
方留明侧耳听了会,“有事长姐夫就不会回家,该在宫里震着了。长姐估计正睡的沉,有啥事儿明儿个再问。”
裴茜还是不放心,让值夜的婆子过去看看。
结果听正院那边要水,裴茜顿时气个半死,“当长姐是铁打的吗!?今儿个被驱了魂,又在外面淋着雪冻了那么久,差点就没命了!一点不顾及长姐的身子,想把长姐掏空是吧!?”
方留明听是要水,脸色也变了变,看她大言骂起来,忙拉着她回了内室,“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了!长姐夫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什么有分寸,半夜要一大锅水难道是喝的!?你们男人都一样!都只讲下半身!”裴茜越想越气愤,盘着腿坐在床沿上生气。
方留明看她真的气愤,马上牵连到他,立马应和,“是是是!要不明儿个问问是咋回事儿,跟长姐夫警告一顿!”
“家里没个长辈,就肆无忌惮的!长姐看着硬实,还有寒毒呢!再这么下去,要把长姐掏空了!”裴茜咬牙切齿,决定明儿个非要去找墨珩教训一顿不可。看着对长姐哪哪都好,却只顾自己私欲,不顾长姐身子!
方留明这会也只敢顺着她,跟着她一块说了堆狠话,看她发泄差不多,哄着她早点睡下。
次一天,墨珩去上早朝,裴芩睡着没起来。
九儿和喜儿也没许去打扰。
经过一夜准备,次一天萧光璄已经黄袍加身,正式坐上了龙椅,开始大肆清扫萧光曌的余党,安排登基大典,商议给有功之臣加官进爵,还有裴芩被诬害是妖孽之事,各地公报消息等等。
墨珩突然发起逼宫造反,却转手推了永安王登基,一众文武大臣奇迹般的迅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如果墨珩是自称为帝,有些臣子会誓死反对,可永安王是先皇子嗣,名正言顺,他们就说不出话来了。而且永安王之前就素有贤名,更是和萧光曌,萧光珌竞争过皇位的先皇之子。
有少部分觉得墨珩太过猖獗狂肆,一年内接连两次参与逼宫,参与大位之争。但看不惯的,如今新皇登基,墨珩依旧是皇帝近臣,怕是比之前地位还高,裴芩又被传是九天娘娘下凡,是传奇战神,也都对此事保持了缄默。各司其职,支撑朝廷运作。
京城拥护裴芩的一众百姓还以为裴芩和墨珩直接造反,那登基做皇帝的就是墨珩呢!甚至有人想,裴芩既然是九天娘娘,战神下凡,说不定开天辟地,做个女皇帝。
结果皇榜张出来,当皇帝的是他们不清楚的一个永安王,顿时大失所望。
有觉的见识高的,就悄悄跟人说,“裴将军那么忠心,先皇知道裴将军是女子,也对裴将军十分重用,裴将军剿匪回京,就住在宫里,那是先皇怕有人再刺杀裴将军呢!这永乐皇帝登基不好好当皇帝,却乱搞瞎搞,太皇太后都说了,他自小被天师算过,做了皇帝要破败国家。又要杀裴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裴将军肯定不能看着永乐皇帝败坏了她好不容易帮先帝收复的江山。墨将军就逼宫造反,扶持了永安王登基。”
“裴将军都造出那么厉害的武器了,听说是连发的长枪呢!要是墨将军不扶持别人,自己称帝,裴将军好歹还能做个皇后,一国之母!”另一人微微不满道。
立马有人表示赞同。
“你们懂个啥!裴将军和墨将军都对先皇忠心耿耿,不会自己坐江山的!还要扶持萧家的人登基做皇帝!这样也是聪明呢!裴将军看着就不在乎名利,永安王做皇帝名正言顺,裴将军和墨将军封侯拜相,一样是安稳繁华!还不会被天下人诟病,被各路兵力讨伐!”
这话一说,赞同的人更多了,都纷纷赞起裴芩和墨珩。
可朝中的大臣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最重要的问题。
裴芩的手下,那个叫赵雍的副将,竟然叫新皇称为父皇!?什么人才能出口叫一声‘父皇’?只有皇上的子嗣才可以!
沈弼得到消息,一回家立马叫了沈颂鸣来问话,“裴芩有一个亲兵,叫赵雍的……”
沈颂鸣直接打断他,“他叫萧雍!是永安王世子!”
“萧雍!?”沈弼明白了,萧雍,分明是永安王萧光璄的嫡长子,却是一直跟着裴芩做手下。裴芩……她当初扶持萧光曌登基,到如今的逼供造反,分明是拿皇位下了一大盘棋!而他们这些人,全被蒙在鼓里。
又看沈颂鸣,沈弼不觉气沉了脸,“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这个侄儿,和裴芩走的那么近,分明什么都知道,却瞒的那么紧,滴水不漏!
沈颂鸣默了下,“如果可以,我希望裴芩没有这种从龙之功。”大伯追究从龙之功,想让沈家更加富贵繁华,他只希望裴芩能安稳,即便她跟着墨珩白头到老,他再无机会。
沈弼脸色阴沉难看,他只得伴君如伴虎,可也要看他是个什么虎。
沈颂鸣把知道的已经告诉了他,深深看他一眼,“大伯还是回头跟家里说一声,谁若对她有什么算计,墨珩不会饶了她,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就算她再不能生养,就算她命不久,他也绝不允许有人算计她和属于她的人和所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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