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崇元寺和紫庞寺分别在燕南山两头,而且崇元寺的位置比紫庞寺的高了许多,从崇元寺回去,须得绕上大半个山头,但今日有知照相伴,我自然行得高兴,因到了山腰小路难行,马车用不上,他带来的下人便将东西背在身上,他自己徒步而行,因大家都满身包裹无暇扶他,这等上好的差事便落在我身上。
起初他还因男女之嫌婉拒我,但我一直坚持,加上他确实身体虚弱,便没有再多说,任由我扶着,期间我一直想乘机吃吃豆腐,但又怕吓着他导致以后他再也不肯理我,是以一路上倒还算是规矩。
将他们一行人送到崇元寺,出来迎接的两个小和尚果然白白净净十分清秀,但比起我们知照来却是少了许多脱俗气质,所以我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知照向我道了谢,我也同他随意寒暄了几句拉近距离,然后说会再来看望他便离开崇元寺,回到紫庞寺时已是月明星稀。
夏连躺在一课歪脖子的枇杷树上打瞌睡,我悄悄摸过去,把他身上的锦袋翻了出来,这臭小子,越来越不思进取了,我这般动静他竟然还能睡得安然,幸亏是我,若换了别人,这小子的处境怕就危险了。
咳咳,这袋银子我自然也不是要占为己有,还是要还给知照的,但若是从里面拿掉一些些,知照肯定不会疑心到我身上,我来不及阻止,夏连已经花掉了一部分,也是十分正常的嘛……
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啊……
寻了一圈,未曾发现我那自称江湖太虚的师父,今早听大师兄说,有位面生的黑衣人上门来寻师父,聊了几句他便随那黑衣人出门去了,如今一直未归,想必,最近要有生意上门了。
窗外风声瑟瑟,我想起师父曾说,我娘怀我和夏连的时候家境贫寒,没什么好的东西补身子,那段时间又正值卫国皇宫祸患,皇城外因为皇戚的争斗颇受牵连,许多百姓因此无家可归,颠沛流离,我娘挺着大肚子四处奔走,身子劳累不住,便落下顽疾,这病根也由着我和夏连的出生带了出来。尤其是我,十分病根,夏连带了三分,我带了七分,师父说我那时甚至听到风声都会染上风寒,叫他操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