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提及为一位病重在床的将死之人举行婚礼,这满室之人无不惊咋。
“方先生,关键是,浩儿昏迷在床,又如何起身举行婚礼?这个办法实在有些为难……”黄二爷赶紧接道。
我冷笑一声:“但有人扶,黄浩也可拜堂成亲。哈哈,我见你两兄弟支支吾吾、推三阻四,似有很大隐讳和不便,也罢,你们既不愿立即为黄浩举行婚礼以拯救其命,我一个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方隐便就此告辞!”说罢一拍杨天骢就要出门。
“方先生!我听你的、听你的!”黄三爷赶紧冲上来将我拉住,但见他和黄二爷面色俱红,委琐不已。
“那好!”我一点头,“三天之内,你们务必为黄浩及那女子举行盛大隆重的婚礼,来宾贺客越多越好,人越多,则婚礼喜庆极旺,而阳气亦盛,有助于我为黄浩金斗进阳改命,我看,你黄家财大气粗,将这全村的人尽数请来吧。”我又望向黄二爷道:“二爷既是一位风水阴阳先生,定然知道金斗进金,你马上将这金斗仪式及所需物品给我备好。”
黄二爷面有疑色道:“金斗进金乃是在祖坟前为子孙祈求福缘的仪式,方先生何故用在婚礼上?”
我摇摇头道:“金斗不仅仅只能进金,还可进阳。黄浩身陷的这‘孽鸾媒煞’为女子阴命克煞,身犯极阴,若不进阳,命数旦夕不保!好了,时间紧迫,你们筹办婚事、请客置酒又须大肆张罗,你们赶快去忙罢,黄浩仅有三天阳寿,若明天便能举行婚礼则最好!”
黄家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本来已为黄浩的后事而布置周密,却恍然变天。因为我的到来。这场葬礼换为婚礼。当下,黄家上下一片奔波忙碌,毕竟是豪富人家,要在两天内置办一场奢华的婚礼毫不在话下。
当晚,我和杨天骢住在黄家。
“方先生,到底,这之间有些什么邪乎?何故要立即为那半死不活的人举行婚礼?”在我房间里。杨天骢和我秉烛夜谈,“我见你面色有异,似有变故将生……”
“其间到底有何等变故我也摸不准,‘邪’的根源便出在这门亲事中的女方及她家人身上。我见黄二爷黄三爷刻意在隐瞒什么,也罢,举行婚礼之际我也可好好洞窥一下这女子及她的家人。其间到底有何异故便能一目了然。当前最主要的问题便是保住黄浩的命,必须为其冲喜进阳以冲消阴煞,否则,三日后,此人便要进棺材。”说到这里,我站起身,几番掐指,却毫无卦象。“我心下始终有些不祥的感念。怕会惹祸上身……”
却听杨天骢一声苦笑道:“你为了得到黄家那处‘状元’真龙以为陈家一葬祖坟,真个是把命豁了出去。方先生,这样值得么?”
我摇摇头道:“老杨,我这便是在报恩,虽和已故的我的玄武主命女子陈丽没有擦肩之缘,可因为她,我的司命星将逐渐暴露于我自己的视野内、七七四十九天后一个新的玄武佳人正在向我走来,而我自身的龙脉甚至天地龙脉,或许都将一一向我揭开其万古迷纱……主命点滴之恩,方隐唯有以涌泉相报……”
“唉!也好,这一路和方先生屡屡并肩甘苦,九死一生,历经劫厄,这些经历和经验又何其宝贵?也算是我杨天骢三生有幸罢!我们马上就要回上海了,入归红尘繁华,杨某定会珍惜身边每一个人,并且善待自己,财富始终是过烟云,诚如方先生所说,生命才是第一位……”
我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一路幸得有你协助,有知己若尔,方隐也极是欣慰。回上海后,我定要好好酒席酬谢,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杨天骢和我紧紧一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