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绝不耐烦了,“太后在哪里?”
珍珠吓了一跳,立即陪着笑道:“娘娘还在小歇。陛下知道的,娘娘午后要小歇一会儿,您坐着喝杯茶,奴婢这就去通禀……”
“不必了!朕自己过去!”燕清绝淡声道。
珍珠顿时被雷劈得内焦外脆。
姚黄也在心中念了句“完了”。
珍珠苦着脸看向姚黄,想向她求救,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拦着陛下!”
珍珠会意,二人连忙跟上前去。
珍珠一边装作引路的样子,一边笑着劝道:“陛下,娘娘还未醒呢。娘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要是扰了她的清梦,她半日都没有好心情……”
珍珠说的倒是实话,燕清绝这才缓了面色,脚下也放慢了速度,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倒是为你家娘娘着想,不过朕既然来了,总要看她一眼。你放心,朕把脚步放轻点,绝对不会吵醒她。”
燕清绝这一番好言好语却是叫珍珠白了脸,她一紧张,就说了蠢话:“陛下您走了这么久,肯定脚酸了。奴婢近来学了一手揉脚的功夫,要不就让奴婢替您揉揉,一边揉一边等娘娘醒过来?”
燕清绝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看到珍珠面色苍白,又没话找话说,心知淑兰殿必定出了事。他顿时停住脚步,冷声问道:“太后偷偷出了宫?”
要是出宫倒好了!珍珠这么想着,眼中一亮,立即嘿嘿笑了两声,回道:“陛下您真是太了解娘娘了。”
姚黄见珍珠欺君,心中已是大骇,此时只望天子信了珍珠这话,快些离去,否则露了陷,天子最多气太后娘娘几天,却有可能把欺君的珍珠直接咔嚓了泄愤。
燕清绝不经意地看了四处一眼,神色不明的说道:“小乐子还在宫里,你们俩也在,看样子是魏紫跟她一起出宫的?”
珍珠只以为自己把燕清绝骗到了,又想到魏紫反正还在厨房张罗着,一时半刻也出不来,倒把赵粉和宋白忘了个干干净净,只管点头道:“回避下,正是魏紫跟去的。娘娘怕惹人注意,让奴婢几个留在宫里。”
“哦?”燕清绝意味深长地看向珍珠的身后。
珍珠见姚黄面色惊恐,心下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嘴上却还得顺着燕清绝的意思道:“奴婢万万不敢擅自揣摩娘娘的意思,娘娘的吩咐,奴婢只得照做。”
“太后吩咐你欺君么?”燕清绝的声音顿时凛冽如冬日寒风。
珍珠有些不明所以,却闻一人急急问道:“珍珠,你做了什么欺君的事?”
珍珠此时恨不得自己聋了,姚黄几乎都能听到她僵硬的转头时发出的喀喳喀喳声音。她转头看向魏紫,欲哭无泪,姐姐啊,你怎么就能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了呢?
珍珠再也不敢看燕清绝的脸色,扑通一声跪下,城心诚意的求饶:“请陛下饶命啊!”
“如此说来,太后还在宫中。”燕清绝面色冰冷,“珍珠,你起来给朕带路罢。”
此话一出,魏紫也是面色大变。她心中甚是悔恨,陛下近日可是经常过来,她怎么就一时大意去了小厨房呢?如今卫先生还在娘娘卧房里呢。
珍珠直接落了泪,心道这下她是死定了,就是陛下肯饶她一命,太后娘娘也要宰了她。
燕清绝见珍珠不肯起来,语气陡然寒了三分,“莫非你不但要欺君,还要抗旨?”
珍珠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要被碎尸万段了,她吸拉一下鼻子,颤巍巍的起身,慢吞吞的往太后娘娘的卧床蹭。
燕清绝也不催她,就跟着她后头慢吞吞的走,似乎还顺便欣赏一下淑兰殿里的风景。姚黄和魏紫则表情难看的跟在燕清绝后面,想高声提醒太后娘娘,却知哪怕提醒了太后娘娘也闪躲不及,更何况卫先生在太后娘娘卧房里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
待走到卧房门外,珍珠再也不敢往前一步,连门都不敢开。
燕清绝眯眼看她,“开啊!”
珍珠此时就跟那要被□的良家女子一般,抱着胸,握着拳,一脸委屈绝望,泪眼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她就是不肯开门。
燕清绝的凤眼又眯了眯,刚要开口训斥,房内却传出一声隐约的女子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