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魌界啊。。。
再度睁开眼睛时,我仰头望着寂井浮廊上空白茫茫的飞雪,小小的身体被身后之人的怀抱紧紧拥着,在这片冰冷无声的天地之间,一股脉脉的温情却在悄无声息地流动。
真是一场好眠。感觉之前长途跋涉耗费的体力如今全部回来了,我很是精神地将脑袋向后一仰,就看到后方挨着我的白发俊冷青年一手支额侧卧于榻上,闭合着细长双目似是也在休憩养神,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间,让我整个人都能够毫无阻碍地靠近那宽厚的胸膛。
在我看向对方的瞬间,男子也同时似是若有所觉般地睁开了那双如冰寂冷的眼,见我一瞬不瞬地睁着眼睛望着他,便启声言语道,“宵,汝已醒来了。”
他声音低澈清冷,有一种雪花落于金铁之上的秫秫之感,介乎一种述说与喃喃自语之间。
“宵?”
吾辈脑袋一歪,通透的冗紫瞳中有好奇一闪而逝,细声细气地道,“吾是奈落之夜·宵。你为什米会知晓我的名?”
“啊,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白发的剑者目中空茫,似是忆起了昔年,那人紫衣墨发,璀璨如华的消逝瞬间,“你吾之间有个一个约定,姓名,是最基本的礼节。”
“嗯。。。原来汝竟识得吾吗?”我奇怪地晃了晃脑袋,杵着一张冷冰冰的面瘫小脸一本正经做严肃状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放弃,“为虾米吾不哉晓?”
是呀,那个什米约定神马的,爷早八百年不哉晓了呀咩哈哈哈哈。
吃干抹净不认账才是吾辈真绝色呀挺胸!
“殢无伤。”白发的青年出声,满身寥落月雪色的雪袍男子冰冷哀伤的容颜中有着一种至死不渝的意味,“汝要记住吾的姓名,这一次。。。吾再无允许汝的消逝。。。”
啊咧。。。我木呆呆的望着一瞬间气势就文艺范起来了的文青兄,总赶脚哪里有些糟糕的说呢。
“。。。不要再离开吾的身边。。。”
“。。。此生犹如大梦。。。只有汝眼眸的初雪纯白颜色,可抵挡那死亡的阴影。。。吾生,愿与你同生。。。汝去,愿吾爱长存。。。”
卧槽啊劳资就知道会这样妈蛋的啊啊啊!
内心深处瞬间有小小的人影在捧脸疯狂扭曲哀嚎,尼玛啊这他大爷的文青牌碎碎念终又开始了咩果然是又开始了啊,文艺范毁灭世界啊有木有!话说导演你丫倒是给劳资配一个翻译会SHI咩会SHI啊!?
这他喵咪的是告白啊还是监禁宣言啊,文青汝小学语文老师给你跪了汝造吗?
所以说。。。打断文青那种如同陷入梦呓一般狂热碎碎念的最好方法是什么捏?
我用自个的小肉手摸了摸干瘪的小肚肚。。。好吧,吾辈忘记了,如今吾辈也是个需要被投喂的小小孩童,这么长久时间的折腾下来。吾辈发现自己。。。饿了。
睁着萌光四射水汪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下去的眼睛,爷们一瞬不瞬地盯着文青的俊脸,小肚子也在努力刷新存在感的一般发出了“咕嘟”的一声。
于是文青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看着我,沉寂如死水般的眼神之中,如今却是带上了些许的小心翼翼,“汝饿了?”
我点头,板着一张肉呼呼的冷脸严肃状,“吾饿了。”
然后吾辈察觉到了某人无声地身体瞬间有了一丝啦的卡壳,是真滴真滴突然之间就那么低不知所措地僵硬了一下下啊!
下一秒,一阵冷风卷雪,墨剑回鞘,殢无伤白发飞散,人却是已经鸿飞渺渺,带着我一路风雪飘零地离开了这片冰雪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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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殢无伤那单纯苍白如白纸一般无趣无聊的几百年日常生活里,他所接触过的最终是活着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所以结果就是使得这只万年家里蹲学会养成了一种处理日常生活困难所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