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陶行驹在省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二次会议上被任命为为省财政厅厅长,之前他已经被免去了丰州地区行署专员,只花了一年半时间在丰州镀了镀金,然后就来了一个华丽转身,迅速杀回省里,出任省财政厅厅长,
据说在这个省财政厅厅长的人选问题上也是经历了一番明争暗斗,荣道声与邵泾川在这个人选上意见不一致,也是拖了接近两个月,这个人选才算是确定下来,接替陶行驹出任丰州地区行署专员的是省政府副秘书长褚翰海。
谭德明也会意笑了笑,拍了拍陆为民的肩头,“为民,陶厅和以前不一样嘛,你的理解,我想你也应该有思想准备才对。”
陆为民轻轻哼了一声,“且看他得意几天吧。”
两人正说着,一辆凌志GS300唰了一声的停在了大楼门口,一个男子很潇洒的下车一甩车门,原本撵过来的保安一看年轻人,立即放慢脚步,冰冷的脸色也变得和蔼起来。
谭德明和陆为民以及黄鑫林都看到了这一幕,谭德明脸色不变,陆为民脸色似笑非笑,黄鑫林却从二人表情上看出似乎这两人都和这个快步走来的年轻人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些瓜葛。
“哟,谭叔,咦,这不是陆……,哦,现在该叫你陆市长了吧?怎么这么有空来财政厅?”青年男子一身皮尔卡丹西装,披着一件咖啡色的羊绒大衣,英俊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揶揄嘲讽的表情,“哦,我忘了,听说宋州财政很困难,来请省里接济一把?”
陆为民鼻孔里喷出一股白气,和这种小人斗气实在让人掉价,他本不想理睬对方,但又不愿意让谭德明难做,所以也只是爱理不理的瞥了对方一眼,“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这嘴还是吐不出象牙来啊?”
一句话噎得青年脸色剧变,眼中原本有些轻蔑的神色顿时变得怒火熊熊,但是很快又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姓陆的,你才是煮熟的鸭子嘴壳子硬啊,怎么,来财政厅当叫花子要钱?来要钱还这么嚣张?”
陆为民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他也不知道这个陶泽锋哪来那么强的优越感,就因为他有个当财政厅厅长的爹?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是叫花子来找他们家要钱一般,这让陆为民也是觉得简直无法理喻。
“陶泽锋啊陶泽锋,让我怎么说你呢?说话前先经过大脑考虑一下好不好?没错,我是来厅里要钱,可这和你有关系么?”陆为民嘴角挂着讥诮的神色,望向对方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财政厅的钱,和你一分钱关系没有,财政厅给不给钱也和你一文钱关系没有,怎么,你觉得你爹当了厅长,这全省的钱就是他管着,他想给谁就给钱,想不给谁就不给谁?几十岁的人了,还是名牌大学毕业,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打拼厮混你混狗身上去了?多用用你脑子想想,别尽说些不靠谱儿的话,让领导听着笑话。”
陆为民一番讥讽嘲弄谩骂的话可谓极尽刻薄刁毒能事,只把那陶泽锋气得脸色煞白,差点儿就要扑上来,还是陆为民慢悠悠的又来上一句,“怎么,记吃不记打?皮又痒痒了?”
陶泽锋硬生生刹住脚步,恶狠狠的盯着陆为民,好一阵好才冷笑起来,“姓陆的,你也就剩下这张嘴了,怎么,听说你到处借钱,过不了年了?你这个常务副市长是怎么当的,别人过年都乐乐呵呵,怎么轮到你当常务副市长,就让全市干部职工过得窝窝囊囊呢?听说你也找了我们中行,怎么没借到钱?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协调协调,怎么样?道个歉,我可以介绍我们行领导给你认识认识,没准儿还能扔两根骨头给你们宋州尝尝,哈哈哈哈!”
“陶泽锋,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怜,白活这么几十年,也不知道你这点儿骄狂劲儿从哪里捡来的?中行的钱是你的?是不是借了不还啊?宋州差不差钱,轮不到你来狂吠,真差钱,就你这点儿能耐,能帮谁的忙,我看你也就是仗着你爹那点儿面子名头四处招摇撞骗这点儿能耐了,赶明儿见着陶厅长,我真得好好给他说说,对子女的溺爱其实是害了他们,我觉得你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陆为民这一番话把陶泽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也不知道怎么每一次自己和这个家伙遭遇自己总是处于绝对下风,素来以口才自傲的他在面对对方时就变得不知所云了,这让他很是不忿,但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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