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空口白牙地求李清出兵,他自然不愿意,但如果您愿意付出代价,只要这个代价足够大,那李清为什么不愿意?大帅,李清缺什么,现在的他维持着这么强大的一支部队,而定州又一向穷困,定然缺钱,只要大帅肯支付一笔出兵费,那李清肯定会抽调一部分军队过来的,到那时,李清得到了钱,而我们扑灭乱匪,保住复州,各得其所,岂不美哉?”
“那要多少银子才能换来李清出兵啊?”想到要花大笔的银子,向显鹤不由有些蛋疼”但转念一想,眼下花了银子,只要保住复州,有的是机会赚回来,但愿李清的胃口不要太大。
“至于多少银子才能满足李清的胃口,思尘实在不敢妄言,这就要看大帅和李清怎么谈了!”
向显鹤在厅里又转了十几个圈子,终是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只得一咬牙,道:“好,我亲自去定州与李清谈,不管他多大的胃口,我都满足他,只要他肯出兵就行。”
向显鹤急急打点行装,抓紧时间奔赴定州城,而其余的复州官员则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城防,野战军没有了,但城还是要守的”但众人一看到那又薄又矮的城墙,唯一的绮仗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将希望全寄托在了大帅此行能带回援兵来。
忙碌了一天的纪思尘回到自己的府邸,虽然累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但仍是打足了精神,一个人来到自家后院,走到一间精舍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一个女音吩咐道。
纪思尘推开房门,恭敬地向里屋的女人行了一个礼,“清风司长,你吩咐的我都已经办好了,大帅已决定向定州求援,今天已经出发了。”
清风微笑着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办得不错,坐吧!”
“不敢!”纪思尘推辞道:“司长面前,哪有我坐的位置。”
清风笑道:“纪师爷,你很聪明,也很明智,知道复州向大帅已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了,虽然你已加入了统计调查司,成为了我的下属,但也不必太拘礼,我的部下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多,但像你这样哼哼学问,有能力,又识时务,通大局的人当真少见,以后要依仗的地方还多着呢!”纪思尘不由又惊又喜,能过盐商崔义城认识了清风,旋即便猜到了整个事情的真相,极为明智的他立即选择加入获胜的一方,成为了定州统计调查司中的一员,听清风的语气,将来的自己在统计调查司中必然会获得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不由让他喜出望外,他从崔义城那里知道,统计调查司清风基本上是一手遮天,除了李清,谁也伸不进去手,她说了话,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司长,属下有一点不明!”侧身坐在清风面前。
“说!”清风道。
“司长既然说海陵对我们定州异常重要,但为什么不直接向大帅要海陵为代价来换取出兵呢?这样岂不是能将海陵纳入麾下?”
清风道:“这样是更快,我也相信向显鹤在无奈的情况下也会同意,但这样对我们以后的行动就大大不利了,我们要得到的是整个复州,不是海陵一地,实际上定州一旦出兵,海陵已是直接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向显鹤提前认识到我们对复州有凯觎之意!”
“司长高明!”纪思尘恭维道。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不断地说服向显鹤向我们定州求援兵,同时让他相纯我们对复州没有任何凯觎之心,只是为了他的银子而来,只要他拿出大笔的银子来,我们就会为他将所有的叛乱统统扑灭。”清风笑道。
这是既要钱,又要地,恐怕以后还要命了!纪思尘不由庆幸自己搭上了这最后一班车,心里不由有些怜悯起正奔赴定州的向大帅来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每向定州多走一步,便走向鬼门关走近了一步,不知他会作何想法?
纪思尘告辞而去,一直默不作声立在一侧的钟静终于忍不住道:,“小姐,这个纪思尘虽然有才,但却无德,向显鹤待他不薄,可他转眼间就把他卖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岂能重用?”
清风摇头道:“钟静,你在江湖上呆得太久,这其中的奥妙又那里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才有德更好,但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即便有,又能为我所用吗?更多的人都是像纪思尘这样的,只要你控制得法,我用其才便好了。不必计较太多。”
钟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朝堂当真不是江湖能比,以前的自己只知道打打杀杀,自从跟了清风,才知道原来杀人有时是根本不必用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