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诀转过头来,却是将她小小的身子翻转了过来。南小乔深切的感受到了倒立了一会儿,又急速调转过来,脑袋充血的感受。
谁要是再在她面前说,宫诀人怎么怎么温和,怎么怎么儒雅,怎么怎么有风度,她肯定第一个拿着菜刀上去砍他!
“你不是要看清楚我脖子上的吻痕么?你看清楚,这……是谁留下来的。”宫诀将衬衣完全褪去,丢在了浴室的浴缸上面。
一只手分毫不差的指着那锁骨上的位置,问南小乔:“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南小乔迟疑,本来还嗤之以鼻,现在只好硬着头皮凑过脸去看。一瞬间,小脸儿通红起来,讪讪道:“额……这是,是红斑点。”
只是红斑点而已。
原来是自己太敏感。
她只好抱着浴缸上宫诀的衣服递到了男子的面前,小嘴巴委屈地微微撅起来:“诀,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你……你把衣服穿上吧,不要,不要待会儿着凉了。”
宫诀看着南小乔脸羞得通红的模样,顿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他本想就这么放过南小乔,却不料,转眼正要接过南小乔手中递来的衬衫,却在浴室的衣架上看到了刚洗过不久的男人的黑色衬衣!
南小乔像是浑身都起了一个激灵,她同时也看到了那件黑色衬衣!她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那是……安景希那家伙留下的!
她一双手提着宫诀的衬衣举在他的面前,像是古时候的妃子面对帝王的刁难,却还是要静静地举着龙袍,等待着帝王的发怒。
“南小乔?”宫诀终于缓缓地开了口。他一手伸向前,扯住了还湿漉漉的像是刚被洗了不久的男人的衬衫,问:“你最近改了口味穿黑色衬衣?”
此时的南小乔恨不得自己挖个地道钻进去!
下一秒,她还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却看到宫诀拎着那安景希的黑色衬衣朝着浴室的地上随手一丢。
反而叹息一声,“下次不要再买这种,我不喜欢你穿这样的。”
南小乔这才松了一口气,倒是真的肯相信宫诀以为这是自己买的衣服!
宫诀走到了几乎快要将脑袋低进怀里的南小乔面前,冲着南小乔几乎是命令式的说:“过来,帮我洗澡。”
“噢……啊?!”
当南小乔终于听懂了宫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宫诀已经拿起了花洒放进了南小乔的手中。
南小乔看了看地上的安景希的衬衣,轻声一叹,只好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冲着自己的手心。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不凉不烫。
她倒是再也不敢看着宫诀,因为他整个上身都是果露着的。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时候,才一手握着花洒,转过身背对着宫诀。
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只是一个不经意地抬头,竟猛地对上了宫诀一双暗红的眸子:“你是要给自己洗,还是帮我洗?”
南小乔此时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小手里握着的花洒吓得一下子丢在了地上。从细细密密的小孔里冒出了水,朝着南小乔的脚丫冲刷着。
宫诀却是冷不丁被南小乔这一举动弄得笑开了。
“过来!”男人俊美的脸庞仿佛镀上了一层冷漠的冰霜,却唯独那唇角浅浅的笑意是掩藏不住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句话说出口,南小乔差点没有喷出血来。
原来宫诀自己本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威慑力的。
南小乔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宫诀的面前,蹲下身来,拾起了掉落在地上还往外汩汩冒出水的花洒。转过身来,关掉了开关,举着花洒站在宫诀的面前,“你……真的要我帮你?”
花洒里的水蓦地洒在了宫诀的裤子上,男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被淋湿的裤脚。
南小乔下意识地身子微微向后退却着,可宫诀并没有责罚她,南小乔反而更加忐忑,紧紧捏着花洒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这样,怎么洗?”南小乔看着宫诀,整个上半身褪去了衬衣,可是下面还是穿着裤子。她埋怨道:“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么?”
难不成还真的有人这样?
“南小乔,你确定我脱了衣服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我面前么?”宫诀忽然一句话,整个浴室里霎时一片冷寂。
南小乔低下了头,从脸颊一下子将绯红延伸到了耳后,脖颈。
宫诀随手扯了一块白色的浴巾围在了腰间,那白皙的肌肤透出诱人的气息,几块若隐若现的腹肌不浮夸且恰到适处。整个浴室里的氛围似乎一下子从冰冷得骇人转为了极致的闷热!
南小乔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宫诀,她却忍不住想要偷窥他的帅气!
可那花洒本来就是不那么灵敏的,关掉了之后还是会有细小的水滴往外渗着。南小乔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花洒,水滴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掌心里,流到了手心的伤口里,现在……开始隐隐作痛。
‘嘶’南小乔终于感到了钻心的疼痛,再也忍不住把花洒挂在了宫诀的身后,一手握住了手心,双眼紧着,看着手心里的伤口。
果然,伤口绽裂开来,又开始往外渗血。似乎是被水弄得,有了感染的趋势,现在伤口外面露出的血痂和着水滴显得有些浓稠,她感到一种异常难受的疼痛。
宫诀终于拎起了衬衣挂在了身上,一手握住了南小乔的手腕,俊美的侧脸凑近了南小乔掌心的伤口处。
心,被揪紧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