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瞬间愕然,因为阿月所说的,竟跟她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你有过很爱的人吗?”她望着阿月,眸光飘忽不定地在阿月面上的纱巾上游动,心想,纱巾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一个阿月。
“有,很爱很爱!”
阿月沙哑的声音暗含了道不尽的苍桑,一字字很清晰地说道。
旋即,她紧握住蓝沫的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不解:“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爱的人不应该是月铭殇吗?”
闻言,蓝沫一愣,却又瞬间回神。
这一年来,她和月铭殇形影不离,被许多人误认为是夫妻,所以阿月会看错,也是理所当然。
她解释:“月铭殇只是我的兄长,他待我如亲妹妹,因为我爱的人,是他的六弟,由于各种原因,我和他六弟分开了,然后他一直在我身边,算是帮他六弟照顾我吧!”
这回,轮到阿月怔住了!
原来,他们不是她想的那回事……那么,月铭殇的心里,至始至终,都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吗?
心里闪过似火花般的喜悦,阿月是欢喜的,可是欢喜过后,她又心生落寞,就算他没有红颜知已,她和他,还有可能吗?
阿月收回收神,问道:“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你让他的六弟失了忆,故意忘记了你?”
“是!”蓝沫点头,神思间有些恍惚,静静地说:“我给他吃了夺心散,毁掉了他脑中关于我的记忆!”
“夺心散?”阿月暗惊,没想到还有人能制出这种毒药,她学医十年,只曾在医书上看过到夺心散,却不想世上真的存上。
“那你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阿月又问。
蓝沫神色黯然下沉,“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说着话,她的泪再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爱情是有毒的罂粟,一但占上,就会深受其害,没有好的结果。
阿月怔怔地看着蓝沫,难怪认识她以来,她就总是一副忧伤的样子,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看到这般模样的她,阿月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因爱而伤过的人。
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阿月放入蓝沫手中,“这瓶里有一粒药,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研制好的,它能解百毒,现在给你,若是你哪天后悔让他忘记你了,那你就把这药给他吃,那他体内的夺心散,自会解除!”
那粒药,阿月本来是给自己研制的,因为十年前,皇帝赐给她的毒酒,没要了她的命,却毒哑了她的嗓子,她刻苦学医,好不容易能让自己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话,但是她研出这粒能恢复她原本嗓音的药后,她却没有立即服用,因为她一直在想,就算治好了自己,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所以她就把药留了下来,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如果能帮到蓝沫,那也算是自己此生功德一件吧。
蓝沫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中的药瓶,她是后悔过给他下药,当她醒来,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时,她就后悔了。
所以,她把药收入怀中,哽咽着对阿月说:“谢谢你……”
阿月叹息道,“谢我做什么,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如果你真放不下他,就勇敢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勇敢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蓝沫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这句话,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齐泽奕恢复忘记,然后亲口告诉奕,她错了……
“可是,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却不原谅我,我该怎么办?”蓝沫愣愣地问道,这是她最担心的,被自己最爱的人偷偷下药,这就等同于背叛了两人之间的爱情。
阿月安慰她:“凡事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结果,说不定他虽失了忆,心里却仍旧爱着你的,失而复得,他珍惜都来不及,又为何要怪你!”
“话虽这样说,可是,就算他恢复了记忆,不计前嫌地和我在一起,万一他父皇又来棒打鸳鸯,我该怎么办?”一想到可恶的皇帝,蓝沫就总是优柔寡断,有了敢爱不能爱的后顾之忧。
闻言,阿月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是说,是皇帝逼你,你才会给他下药?”
“恩……”蓝沫黯然点头。
阿月愤然,没想到十年过去了,皇帝还是那样不可理喻!不仅拆散了她和月铭殇,现在还要拆散蓝沫和齐泽奕,生为帝王,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权势做这些龌龊事吗?
“阿南,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是不应该有别的顾忌的,应该放手大胆地去爱!”当初她就是不够大胆,所以才导致现在和月铭殇相见却不能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