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蓝沫没了下文,沈宛青终于按奈不住,忧伤着脸道出了此行之目的:“沫儿,今天我同你三娘前来,是有事情求你帮忙,二娘求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个忙可是无论如何都得帮帮我们啊!”
说着说着,沈宛青的话音里便带了哭腔,接着薛紫彩也是挤出了几颗泪,哽咽道:“我和你二娘实再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找你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听她们说得这么严重,而且都哭了起来,蓝沫心中一凛,忙拿出丝巾给二夫人擦了擦泪,急切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娘快告诉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会帮的!”
听蓝沫应承下来,沈宛青立刻破涕为笑,有些羞愧幽幽道:“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然她刚一开口,就被薛紫彩出声打断:“甭从头说起了,咱长话短说吧,也不能耽误了沫儿的时间!”
沈宛青尴尬地笑了笑,这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同你二娘认识了一个商贩,他苦口婆心地劝我们拿钱出去跟他投资买卖,说是一年下来,就能挣上十万两银子,于是我和你二娘见钱眼开,就偷偷地瞒着你爹,从账房领了银子交给那个商贩,还与他签订了合约……”
“可谁知那商贩却是三番两次地还来找我们要钱,还威胁我们,若是不再出钱,我们之前投进去的那些银子,就拿不到半点分红,我们见事已至此,便一不做二不休,又偷偷地去了账房拿了五万两银票给商贩,可是最近这些时日,我们却怎么也和他联系不上,更是怕他拿了银子跑人,所以我们就派了人去打探商贩的下落……”
说到这里,二娘却停顿了下来,一直抹着眼里掉出的泪珠子。见她伤心地说不出话来,三娘只好接着道:“谁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那个商贩,竟是个盗卖私盐的贼商,还干着拐卖良家女子的勾当!他犯下的这些事还惊动了朝庭,如今他人已被官府收押,而且…我们听说此事是由恒王负责,所以才冒昧前来找沫儿帮忙……”
“如果让那商贩供出我们给了他银子,按照朝兴国的法律,我们就成了他的合伙人,到时只怕牵连到我们,不仅让相府丢了颜面,你爹爹更是饶不了我们呐!”沈宛青边哭边说,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
蓝沫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刚要开口做答,却被小雪丫头抢了先。
“当初我家王妃回相府时,你们可没把王妃当一家人呢,现在有事儿了却来求王妃,真是让人鄙视!”
满是带刺地话语一出,顿时呛得两位夫人脸色又是青又是白,好不窘迫。
蓝沫赏了小雪一句白眼,娇嗔的骂道:“鬼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去重新泡壶鲜茶来!”
小雪嘟了嘟嘴,抱起茶壶不甘不愿地离了开。
见小雪离去,蓝沫拂了笑脸赔礼道:“丫环被我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还请二娘和三娘不要介意才是!”
沈宛青忙道:“我们哪里会介意……沫儿,你看能不能去同恒王说说,让他帮我们从商贩那里把银子要回来,而且千万不能让你爹爹知道了此事?”
蓝沫暗下思忖,朝堂的事她从来没插手过,而且今天早上才和齐泽奕吵了架,这让她如何去找他帮忙。
于是她叹息了两声,黯然失神地道:“恒王对我的冷落,想必二娘和三娘也是知道的,他现在连正眼都不瞧我,若是我去找他帮忙此事,只怕他未必会答应呢!”
闻言,两位夫人瞬间苍白了脸,当即便起身要朝蓝沫下跪,三夫人真是惶恐不安地喊出声:“沫儿,无论如何,你都得想法子帮我们呀!”
见她们要下跪,蓝沫忙弯腰扶住她们,诚惶诚恐地道:“二娘三娘可使不得,你们给我下跪,不是要折我的寿么,大不了我答应你们就是,不管怎么样,既然你们都找到我,这事儿我就帮定了!”
这番话一出,终于让二位夫人喜笑颜开,都个自抹了抹眼角的泪。
蓝沫长长地松了口气,悠然道:“你们且先回府等着,一有消息,我便派人去相府通知你们可好?”
沈宛青点了点头,这才和薛紫彩一起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王府。
时至响午,蓝沫食过午膳,特意披了齐泽奕送她的那件白狐裘衣,前往书房找他。
可是来到书房,齐泽奕却并不在,蓝沫只好挥退了小雪和小碧,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等他。
她走到书房上方的桌案前,只见那坐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绒毯子,她伸出纤纤细手轻摸,触感十分柔软,唇角抿起一抹浅笑,她坐了下去,真是舒服,堪比二十一世纪地席梦思床了,看来这个风流的色妖精还挺会享受!
宽大的书房里,十分安静,像是会隔音般,听不到半点外面的吵闹,蓝沫坐在那里,无般无聊地伸出手随意地翻了翻桌上的书卷,却终是觉得了无兴致,又将书卷丢到了一边。
桌案上的香炉里正燃着一缕焚香,清幽的香味吸入鼻间,让她不免犯起了困,于是她便索性斜躺在椅子上,闭上美眸,惬意地睡起觉来。